流水紙。0

「只為與你相逢,我和孤獨一同降臨在這個星球上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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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一期 | 白羽川(5)(完结篇)

鹤一期脑洞互换活动的粮食,收到的题目要求:想看祭司一期和天神鹤丸的恋爱,想看鹤丸是从水里被召唤出来的。

-深夜档童养媳前篇:【4】今天完结咯,算是HE还是BE大家各有所想2333请大家不要挂我,总之最后因为赶着死线就超仓促超烂尾!有空时候可能会重制这个故事,改成长篇

-感谢大家的支持,么么哒!我继续填SF的坑去了哈哈哈~

 

 

8 鹤丸国永

鹤丸国永曾经觉得自己是非常了解自己的。

在千百年的漫长岁月,他始终都觉得,自己应该不会对于苍生之间发生的事情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
甚至说,在那么久的日子里,他一直都在百无聊赖地旁观世界,却从没有哪一次想要介入,或者是为某件事情、某个人产生愤怒、喜爱等独立的感情。

然而现在,他化作白鹤,盘跪在石上,望着滚滚东去的白羽川,竟是第一次感到,这个世界、甚至这条属于他的河都是那么陌生。

在遇到一期一振之前,鹤丸国永看到的太阳总冒着令人感到刺眼的光,那些月光惨淡得宛如寒霜,三千流云,都是苍白地顺着风流淌,世界上,人们觉得美好的东西,在天神看来,却都是廉价又寻常。

但是,这一切都被一期一振打破了。其实在见到一期一振的那一瞬间,他看到了自己从没看到过的苍穹,而那个在自己惊慌中打碎的贡盘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鹤丸国永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对一期一振的感情,他也不擅长用口头告白,只是将所有的心情,全部化成了最长情的陪伴。

直到,一期一振被决定了死亡的命运。

鹤丸原本想的很好,准备在一期一振20岁生日那天,安安心心地为他庆祝,然后携手同心,宛如救走公主的骑士那样,悄悄和一期离开这个世界。一切都会风平浪静。

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。

鹤丸国永非常清楚,想要必须要救下自己的爱人,首先就要冷静。一期一振还没有满20岁,鹤丸无法下契约,等到对方一满20岁,只要自己跑得比追赶一期的死神快,就能成功完成救援。

在那之前,鹤丸要做的,就是等待。

可当听到一期宛如在谈论今天的天气那样谈论生死时,鹤丸忽然感觉到了无穷的愤怒、悲哀,以及无助。一期一振虽然嘴上安慰自己,但是从他杂乱的气息和断断续续的字句里,鹤丸国永还是听出了他对自己浓浓的不舍。

鹤丸明白,这个孩子还是在害怕的。

他感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,恨不得抛开所有规矩和法咒的束缚,张开翅膀,拥抱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。哪怕是变成孤魂野鬼,失去神格,落入六道轮回,甚至灵魂灰飞烟灭,他也在所不惜。

什么年满20岁,什么无法触碰,统统都是放屁!

他想要告诉一期一振,自己是这么爱他,一期一振就是鹤丸国永的命定之人,他们可以立刻缔结契约,去别人找不到的地方,哪里都可以,拉着彼此的手,过属于自己的生活。

但是,鹤丸什么都不能说,为了一期好好地活着,他到底还是忍住了。

作为河神,鹤丸国永给予了人们常年的安稳和富裕,如今,他们却恩将仇报,用恶毒自私的人心,无意间冒犯了天神。

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怨恨过白羽川河畔的那些人,怨恨这些不知好歹的人。

多年来,在月神的帮助和指示下,鹤丸当然知道一期一振是怎么会变成祭司的。他本想为一期一振积德,念在这座小城毕竟让自己遇到了一期,才一直没有动手。

可是现在,他决定惩罚那些伤害过的一期的人类。

与此同时,陪伴一期一振那么多年,鹤丸当然知道城里哪些人是善良之辈,他亦不愿错杀,于是,毫不犹豫地去求助了月神——三日月宗近。

月神听了来龙去脉,总是笑嘻嘻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忧虑。不过,他很快收了扇子,用扇骨在鹤丸的脑袋上敲了一下。

“对于你,”他淡淡道,“要发动一场大型洪水并不是难事。只是这些年,你每年都把自己的灵力分散出去,若是想要有选择地留下个别人的性命,仅凭你现有的力量,可能不行……”

鹤丸立刻反驳:“分散灵力,那也是为了保护一期一振!”

“先别急,我可以帮你,可是需要你付出一定量的修炼。”

……

再也不会有人知道,鹤丸国永在距离一期一振行刑日前那短短数天的时间内,究竟经历了什么试炼。人们看到的,只有在那个搭载着祭司一期一振的葬轿沉入白羽川后的没多久,这条几百年没有泛滥过的大河,突然爆发出惊天巨浪!

世界上总有千万种罪恶,但是无论哪一种,有一件结局无论早晚都会发生,那就是报应。所有不能给予有效反击的所谓的“宽容”,都是懦弱。而鹤丸作为天神,更不会允许一介小小凡人来觊觎自己的命定之人,更不容许有任何伤害。

所以,当鹤丸张开白羽,从水中升腾而起,俯瞰河畔众生的时候,他怀里抱着的一期一振,脖子上挂着两人从相识以来,每一年生日鹤丸送给一期的所有贝壳。

原本自认为繁华的小城,在翻滚的波涛中渐渐湮灭;那些总在夜色里张牙舞爪的建筑,渐渐随着人们的惨叫,被冲刷为一片虚无。

鹤丸国永,忽然感到心中有一种久违了的快感。

就像大家常说却很少执行的“人在做天在看”,最后哪些人会被月神用树藤救下,白衣的天神心里非常清楚。比如曾经对一期一振温柔过的小侍卫,比如那个总悄悄给一期一振好饭菜的老女佣……而那些死去的,都是平日作恶多端,麻痹群众,虚伪下作,以冠冕堂皇来隐蔽卑鄙内心的无耻之徒,比如那几个长老,比如那些麻木不仁、胆小怕事的围观者……

比如,在许许多多年前,那个白羽川在倾听明月歌唱的深夜,杀害粟田口一期一振的家人,绑架年幼的兄弟几人,如今以一期的弟弟们祭奠河神,最后又将一期作为祭品溺亡的,那些无数的,为这件事情隐瞒秘密,间接或直接动手,以及是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的人。

他们,才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。

鹤丸国永紧紧抱住怀里爱人渐渐冰冷的身体,低下头,轻轻地吻了一下一期的前额。

他一直不懂那句“名字是最短的咒语”,可现在,他明白了。

名字的确不是最短的咒语,但是“一期一振”是束缚鹤丸国永的,最短最牢不可破的咒。

死亡都无法分开。

“虽然晚了一些,可是,我终于可以触碰你了,你也不会再孤独和害怕了,”他深情地细语,宛如怀里的人只是沉睡,“你再次睁开眼后的世界里,不会再是孤独一人。”

在那一刹那,一期一振脖子上的贝壳全部粉碎,化为了水里点点的尘埃,随着天神的眼泪,落入无尽的波涛里,金光粼粼,最后消失不见……

 

 

9 鹤丸国永和一期一振

后来怎样了呢?

其实故事已经结束了,但你若还想知道后续,我不介意告诉你些许。

一期一振睁开眼睛时,视野里不再是那熟悉的黑暗,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金色的双眸。

他沉默几秒,从出生至今所有的记忆,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。许是冲涌太急,一下子化为眼泪,溢满了他的眼眶。

家人被害,失去记忆和双眼,失去弟弟,被困祭坛……

全部的痛苦让他无法呼吸。

“粟田口一期一振。”

就在这个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,那些悲痛的、难熬的、不愿去思考的都消失而去,取而代之的,是声音的主人温柔的容颜。

“鹤……丸国永。”

一时间,那长达近十年的长情相伴的全部记忆冲进一期一振的大脑,他抬起手,迟疑着想要抚摸眼前人的脸,却在他想缩回的那一刹那,被鹤丸国永拉住了。

掌心传来这位天神脸上温暖的体温,手背被鹤丸国永的手心覆盖,一如自己成长的那么些年,鹤丸国永拼尽全力的保护和爱护。

“还是叫我鹤就好,”鹤丸笑了笑,“哭什么,我这样突然来见你,你是不是吓到了?”

一期一振沉默了好几秒,嘴唇翕动半晌,终于笑了起来。

“吓到了,鹤先生,我吓到了。”他的眼泪随着笑容落下来,像是珍珠,“这么多年,我终于……能够见到你,触摸你了。我的全世界。”

 

 

10 Nobody

“你知道吗?”深蓝色头发的男人喝着杯子里的茶,“这条白羽川河滩盛产珍珠,还有一个传说来着。”

“是什么?我怎么没听过?”一旁旅行者打扮的青年问道。

“啧啧,不知道了吧?听说很久以前,这条河的河神,爱上了一个被囚禁的盲人少年。”

青年来了兴致:“诶,神话传说?我喜欢听!”

男人抿了口茶:“可是那个少年自称是这个河神的祭司,根据天条,若天神爱上了自己的祭司,便无法在祭司20岁前与他缔结灵魂契约。于是,河神只能化作人形,日日陪伴保护着那个少年。为了让少年和自己的灵魂更加紧密,河神将自己的灵力封锁在一个个贝壳里,在少年每年生日时,河神都会送他一个这样的贝壳。两人约定在那个人类20岁的时候,河神会带着这个人类少年离开,但是……”

“怎么了怎么了?”

“说来话长,这个地方原本是一座小城,小城的长老都是卑鄙的东西,家财万贯,老婆十七八个。他们故意做了手脚,让庄稼收成不好,以祭奠河神的名义捞一大笔,顺便稳固自己的地位,于是……”

青年凑得更近,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继续说啊,然后呢?”

“于是呢,”男人瞥了青年一眼,他的双眸里,映出一轮三日月,“在祭司19岁那年,长老们选了几个年幼的孩子。那几个孩子正是许多年前,一户来到这个小城做善事的富商的孩子,但长老们盯上了老富商的财产,在一个夜晚将他的全家都杀害了,只留下了小孩。小的被当做给河神的贡品饲养;其中有一个年纪最长的,被熏瞎了双眼。这个孩子极度惊吓中,失去了记忆。”

另一个旅客也凑过了脑袋:“难道他就是……”

男人点点头:“那个孩子,就是那个人类祭司。”

“可是长老们还嫌不够,最终将手伸向了祭司。在祭司20岁生日那天,他被放在轿子里,扔进了这条白羽川。可是,就在他落入水中后,沉默了几百年的白羽川便爆发了洪水。这是一场力量极其巨大的洪水,很快,措手不及的小城就灰飞烟灭了。”男人掐灭了手中的烟头,“这个时候,河神从水里升起,怀里抱着已经溺死的爱人,身边跟着那些被献祭却被救下的孩子,也就是祭司的弟弟们。河神看着这个世界啊,就这样看着,眼泪落到水里,就变成了珍珠。这就是为什么,全世界著名的白羽川的河滩上,总能看到珍珠的传说。”

“结束了?”

“没有什么结束不结束。”深蓝色头发的男人站起来,“故事总是这样,只有开头,没有结果。有人说,那位河神为了复活爱人的生命,牺牲了自己的永生,在月神的帮助下,将祭司化为了一棵常青树;有人说,河神为了报复,失去了神格,和那个祭司殉情,消失了;也有人说,那一串生日贝壳的灵力救了祭司的命,如今,他们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,过着幸福的生活。但是,故事里的主人公最后如何,不是我一个说书人可以决定的。不过,你可以选择你最喜欢的那个结局去相信。我很感谢你的茶。今日,就此告辞了。”

说着,他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,月色照在他的身上,似是将他融入了其中。

“什么嘛。”年轻的背包客有点不爽,“这算什么传说呢。不过,挺美的。”

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远处的白羽川上,一只白鹤悄然划过水面,一如多年前的某个夜晚。唯独不同的是,他的羽毛打破了镜花水月,飞向了岸边的一棵常青树。

白鹤落在树边,轻声唱着温和而幸福的歌谣。

夜色很美,和所有平静岁月里的诗歌那样。

再好不过了。

 

 

The 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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