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水紙。0

「只為與你相逢,我和孤獨一同降臨在這個星球上」

-桃玖玖的精神博勿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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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球少年 / 黑研 影日
我就是纯爱配平人,谢谢。


- Wubba lubba dub dubs.

Slowly Fever【鹤一期】【刀剑乱舞·现paro】(四十八)

-本章没写完,还有一点周末发,要再改改。终于终于他喵的要结束了,急死我了。

-这次唠叨几句。SF写到现在近两年,有很多一直看的朋友让我非常感动,我也记得每个人。这个故事起初就是个中篇的设定,谁知会越写越多,甚至脱离了我的掌控,从一个CP文,变成了像群像剧一样的东西。这几天在和另一个编剧朋友谈写作走向的问题,她告诉我她之前写一个网剧,最初设定只有10集,5个人物,最后变成了40集,20多个人物,这是很有趣但也非常艰难的一件事。你非常喜欢他们,喜欢每一个角色,才会不舍得让这个故事说完,就像英国女作家琼·艾肯《雨滴项链》中提到的永远看不完的书,那其实那就是无数个我们看不到的世界组成的。于是,这一章的内容,用了很多人不曾看到过的一些事,特地深入去采访了蜗居的人,加上小时候住在上海老洋房的那些记忆,写了这一段。如果还不够写实,或者说你也有你看到的经历过的记忆,我非常希望你能和我分享。

-温度的编码已经错乱了,到时候会再次整理。前篇【47

 

>>43.0℃

之后那几天过得异常平静,平静到仿佛回到了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。期间除了药研来过两次,却不过只是找大俱利伽罗复习数学,其他的时光,都像白纱窗帘上带着阳光,随着风飘起来那样。   

而越是靠近一期一振出舱,鹤丸国永却显得愈发安静。他不再咋呼地想着各种恶作剧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,不再折腾光忠给自己做好吃的,也不再抓着清光,把自己埋没在创业的前期工作里,以忽略内心对一期的想念。他常常什么都不做,打开窗户,让自己沐于晴好的天气里,躺在房间的白毛垫上,望着天花板,也不睡着,就这样一躺就是大半天。

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的灵魂像是一只风筝,被终于收起的线拉住,顺着海上吹过夕阳的风,飞跃过无数山峦湖海,朝着更远的未来飞去了。

莺丸在那日后,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。他会在下班之后叫鹤丸陪他一起吃饭,因为轮转岗位的三班倒,加上工作繁忙,他很少有个固定的时间,可是只要他开口邀请了,鹤丸没有任何一次不给面子。

这是鹤丸自两个人相遇以来,第一次去莺丸的家。在刚刚拿到地址的时候,鹤丸只道那离医院不远。可直到他驱车前往,才发现那儿是一条单行道的小马路,连车进去都很艰难。马路两边是旧时的联排洋房,躲避在层层的梧桐树光影里。由于地处市区,这样的房子和附近的高楼大厦对比,显得格格不入。它的外部墙面已经几乎看不出颜色,快要脱落的灰色水泥皮肤露出,流连了光阴的沧桑。

也许在这里,曾经住过歌唱家,曾经住过科学家,曾经住过政()治家,曾经住过文学家……那些光辉的岁月和人影,流转的歌声和文字,伴随变迁和动荡,存在与死亡,全部印刻在了至死不变的砖块和窗棂上。而如今,昔日的华丽府邸,已经变成了人员拥挤的群租之处。人们能看到的,只有那苟延残喘的旧房,还在自顾自地一如既往,透过腐蚀的旧雕花,张开它厚重的阴影,在一片市井和嘈杂声中,轻哼唱曾经的歌谣。

鹤丸不得不把车停在离了几条马路的一处小型停车场。他顺着莺丸给的地址找去,走过坑坑洼洼的地面,穿过大姨大妈们的闲聊和吆喝,终于是站在了莺丸家所在的楼道下。从一个小小的门洞进去,每一层有四五个房间,可是每一个房间居然就是一户人家。楼梯是不能水洗的柚木,但因为许久无人精心护理,又经过了大量水和劣质肥皂的洗刷,差不多变成了白色,露出了斑驳的里木,光华和繁华一起脱落殆尽。

楼道里塞满了油烟味,公用的煤卫散发着陈旧的怪气。墙上糊着旧报纸,堆积的杂物蒙着灰尘,挡着昏暗狭隘的阶梯。莺丸家住在三楼,鹤丸不得不避开那些在此居住了一辈子的老人的探寻的目光,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,每踏一步,都会听脚下的地板发出诡异的“吱呀”声,像极了那些盛极一时的叹息。

在鹤丸国永的记忆里,甚至是如今看到莺丸后的印象,他始终觉得自己的哥哥对工作、对病人都那么认真,也一定会是个对自己的生活很认真很讲究的人。所以,鹤丸很难相信,甚至几次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找错了,莺丸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?怎么会蜗居于市井,过着那么清贫的日子呢?

就这样,他敲开了莺丸的房门。

莺丸似乎已经预料到鹤丸差不多要来了,可是在见到自己弟弟的那一刹那,他疲惫的脸上还是划过了一丝尴尬。他迟疑了一下,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:“不好意思,这里有点旧。”随后匆匆忙忙地让开了身子,请鹤丸入内。

鹤丸摇了摇头,憋出了句“还好”,才试探着朝里望去。

与其说这是一个公寓,不如说这只是一个房间。莺丸的住处和外面的脏乱完全不同,尽管陈旧,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。20平不到的空间里,只有些基础的家具:一张床铺、一张沙发,一个办公桌,一个衣柜,和一个4层的书柜。一切都显得静止而独立,唯独是那个书柜,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本,似乎成了这儿看上去最为真实而富有人气的东西。通往阳台处有一个落地钢窗,上方挂着一个简易的空调,窗框被漆成白色,太阳光照进来的时候,剥落的油漆宛如花纹,会映出内部衬色的浅绿,而一尘不染的打蜡地板,虽然因年代久远有些不平,但却在护理与打扫下,绽出流年的光纹,比外面的楼梯要幸运太多太多。

和人一样。

“你先坐,等我几分钟,我把这里的报告提交掉。”莺丸指了指一旁的小沙发——上面还搭着一件灰色的外套——示意鹤丸休息一下,“我收拾一下就吃饭吧。”

鹤丸侧着头,悄悄打量这方小小的天地。鹤丸一生都没有住过这样的地方。这儿真的太小了,对莺丸这样年纪的男人来说,真的太小了。尽管鹤丸从来没有问过莺丸的收入,却多少了解医疗行业的油水,加上莺丸有捐助一些慈善事业,这是鹤丸知道的,所以,他一直以为这个哥哥的薪资绝对不低。可直到他踏入这幢楼的那一刻开始,所有的猜测全部被闯入耳朵里的笔记本电脑发出的沙沙声,打得粉碎。

他看着莺丸趴在桌上写报告的背影,犹豫了一下,开口了。

“先吃饭吧,莺丸……哥。”

莺丸的身子动了一下,他没有回头,只是发出一声闷闷的“好”,半晌,才站起身来转头笑了笑:“麻烦你了。”

鹤丸把光忠准备的一些小菜放在桌上,莺丸则摆开了些饮料和主食。两人的第一次共餐是这样莫名的安静,像是一种不曾提及的默契,都不会主动打破沉默。

“那个……”鹤丸终于忍不了这样的氛围,放下筷子,“你怎么……”

“怎么住在这里对吗?”似乎是料到鹤丸会问,莺丸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。他摇了摇头,一边给鹤丸夹菜,一边道,“这里是我外祖家……过去的一处老房子,你知道,我母亲是独女,她前年过世后,现在外祖那已经没什么人了,我总得负起责任来。”
 明明是他自己的事,却被简说得像吹过一阵风。鹤丸分明记得莺丸和母亲关系不是特别好,小的时候,寒冬腊月,他的母亲都会由于一些琐事打骂他,让年幼的莺丸站在冰冷的水门汀上,而他的父亲就是忍不了母亲的坏脾气才离婚的。可是现在,鹤丸听后,一时间却不知做何回答,只能点了点头。

“你薪资呢?不够的吗?哪怕换一处大些的都好。”鹤丸想了想,喝了口水。

谁知,莺丸挑挑眉:“你猜我多少?”

“医生很多的吧。”

“那是你想得很多。”莺丸摇摇头,“你看那些医生腰肥膀圆,但是换做我这种人,还不如一些刚开始工作没几年的白领,如果不靠红包,养活自己都难。可是这不是收受红包的理由。那些病人和家属,本来就很艰苦了,我不可以这样做,太没有道德了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很快又转了话头,指了指天花板,“这是历史保护建筑,许多外国人想买都买不了的房子,在媒体的夸赞里,它饱经风霜,历史悠久,过去的金碧辉煌被一提再提。可是,”莺丸忽然嘲讽地一笑,很少能在他温柔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,“这里人的生活远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好……”
他的话并没说完,可鹤丸这般通透之人又岂会不知道?住在这里的人,他们可能在这里蜗居住了几辈人,日日夜夜期待动迁住新房。这些人扛着房子被打造出的光鲜亮丽的外壳,在老房里挤公用煤卫,如今还要应付群租者,邻里之间没有隐私,天天拘泥小事……
想起这些,鹤丸就急得跳起来:“这样不行的!你要么住过来……”
莺丸却朝他比了个冷静的手势,随即又说:“我没事,反正我也就睡个觉,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里,只是顺带帮着看房子。这里的确非常闹人,但把门一关,外面便与我无关了。就是之后,我怕我万一要换地方工作……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他的语气听着轻松,却又让鹤丸听出几分忐忑不安来。鹤丸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,垂着个脑袋,迟疑半晌才来了句:“我反正随时欢迎你住过来。”
莺丸愣了愣,他本以为鹤丸低了头就是吃饭的,谁知忽然又说了这个,让莺丸的心头忽的一热。他想摸鹤丸的头发,可是手抬到半空,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打了个弯,落在了弟弟的肩膀上。
 “他们让你看到的,就是想让你看到的。幸福和平静,甚至是波涛汹涌,都是。”
 莺丸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个,他的话音落下了,空气里再次变得一片凝结。鹤丸看着兄长的侧脸,想着那些零零碎碎的潮起潮落。这里多的是他没看到过的世界和岁月,是他在莺丸的超人外表下,看不到的无助和孤独。

鹤丸国永有一期一振,一期一振有鹤丸国永,他们就算要去面对死,都是能拉着彼此的手的。

就算没有对方,鹤丸也有许多朋友:烛台切光忠、大俱利伽罗、加州清光……;一期一振也会有他的家人:鸣狐、药研、五虎退、乱和厚……

可是莺丸没有任何人。

他没有妻子,远离家人,朋友也少得可怜。他有的只有书,只有学术,只有他放在首位的病人们。他的性格不如鹤丸那么外向,如果不是自己出现,他可能连一个一起吃饭的人都没有。

鹤丸曾听光忠说起过,外科医生一台手术只能拿80元,车房都得靠外快,像莺丸这样不会站在无影灯下,又肯定不会去捞油水刮病人的人,更加不要说别的收入了。

莺丸的工作能力其实很强,可是他真的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医学事业,一心一意为了病人,为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,现在,自己什么都没得到,还要落得这个结果。

两人就这样静默地吃东西,静默到只听得见轻微的咀嚼声。残阳如血,风吹过来,窗户啪嗒转了个面,刺眼的阳光照了鹤丸半张脸。没有谁想体验哭着吃东西的滋味,可是看着桌上吃剩下的白骨,鹤丸憋了好久的眼泪,忽然就悄悄掉了下来。

 

【本章未完待续……大概周末会再更一次。】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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