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水紙。0

「只為與你相逢,我和孤獨一同降臨在這個星球上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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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lowly Fever【鹤一期】【刀剑乱舞·现paro】(五十五)

-小小更一发,可能会改。大概明后天再来一发。周末再来一发这样。结束。

-前篇【54

-一则光·告,:鹤一期《Limerence》二刷通饭,到11月15日前买都有小特典塞入哟:入手点我

 

 

》43.6℃

天亮的时候,夜半落的小雨也渐渐停了下来,隔着窗户滴到明的声音远去,最终默默地消失在早起者的话语和脚步里。朝阳从高楼大厦后爬出来,哈欠变成云朵,开启了崭新又平凡的一天。

但是,每一天可能都会对这个世界上的某一部分人来说,成为不平凡的日子,每一天都是这样。

比如今天,就是一期一振回家的日子,与此同时,也是一期一振的生日。

一大清早,粟田口家所有孩子就忙活开了,好像每一年的新年都没有这般令人兴奋的。由于前一阶段大伙儿都在医院里跑进跑出,鸣狐又不太请什么佣人,好不容易在药研和厚的要求下,才找了几个钟点工,但也只能做一些基础的事,家里不少地方还是需要进行重新整顿。

在药研的总指挥下,体能较好,反应较活络的厚负责跟鸣狐去医院接一期一振,乱和五虎退还有自己则是在家整理装饰。尽管这些孩子年纪都不大,但是脑洞却一个比一个大,很快,严肃得略有冷清的客厅被修整一新,挂上了不少可爱的挂饰和玩偶。

也许对于许多成年人来说,这样的装扮只会让人觉得繁复无章。但是,当烛台切光忠踏入粟田口家大门时,他却没有任何烦闷之感。望着墙上五虎退稚嫩的笔画:“欢迎大哥凯旋归来”,窗台上耀眼的向日葵,桌面上漂亮整洁的桌布,以及沙发、橱柜、茶几等处放置的小老虎玩偶,光忠忽然觉得,好像有什么丢失已久的东西,一刹那间落回了自己的心里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早上的时候,光忠是被厨房里传来的一声巨响惊醒的。他赶紧和衣起身,推开房门,看到的是脸黑得和大俱利伽罗一样的鹤丸国永,以及脸色比平时更黑的大俱利伽罗。

烛台切光忠懵了。

直到大俱利伽罗简单整理了一下现场,甩下一句“我先去上班了,晚上直接过去”后捞东西走人,鹤丸国永黑漆漆的脸上才对着光忠露出一排雪白的牙。

“你看,”他说,难得笑得有些尴尬和愧意,“我烤了饼干,但是厨房好像……”

说着,鹤丸抬起手,揭开了桌上的盘罩,里面是一盘卖相诡异的曲奇。

至于鹤丸是如何让这盘饼干通过厨房大爆炸的洗礼,以一种迷之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态出现在光忠眼前的,这个问题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。光忠一边把鹤丸塞进卫生间清洗,一边听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是如何钻研食谱一整夜,研究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饼干制作方法的。

看着鹤丸国永略显憔悴的脸色,可再看着他眼里冒出的希望和期待,光忠情不自禁有些感慨。他感到这家伙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,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。

鹤丸总是过于保护自我,嬉皮笑脸下是孤独和寂寞。他才思敏捷,特立独行,自诩活得癫疯自由,不愿做戴着假面逗人娱乐的小丑。因此,要找到理解他的人,实在是太难了,百里挑一都不为过。哪怕是光忠和伽罗,都是在与鹤丸共处许久之后,才好不容易习惯了对方一惊一乍的恶作剧,渐渐走入他的内心世界的。

往悲观了说,人被尘世烹煮皮肉,剩下的皆是白骨,可好在,竟是这世上还有一期一振这样的存在。以至于如今,鹤丸的一切所作所为,温柔的嚣张的,勇敢的胆怯的,擅长的不擅长的,都不再和过去那样随机选择执行对象。他开始变得有感情,变得有目的性,不再一日一日自顾自地过活。“人”这个概念在鹤丸国永的世界里,不再是孤独的个体,也不再是平凡相同的芸芸众生。

只有一个鹤丸国永,只有一个一期一振。可他们加在一起,才会是最为符合彼此的人。

真好。

“我来尝一口,不好吃的话你教我吧!”把残局收拾干净后,鹤丸捏起一块饼干,一脸视死如归。

光忠看不下去夺了下来:“你也知道自己做不好,干什么突然做这个?”

“我等等要去接一期,我们可是曲奇CP!”

“还曲奇CP呢,一期一振可经不起你折腾。来吧我来帮你,很快的。”

“我不要你帮……”

光忠叹了口气,招呼鹤丸进厨房:“好吧,那你做,我给你指点总行了?”

鹤丸这才松了眉头,勉勉强强点了点头。

总算是和好面,歪歪扭扭地裱出了造型,满脸面粉的鹤丸大松一口气,嘴里却嘀嘀咕咕地骂着,网上教程看着容易,做起来怎么那么难。光忠站在一旁,双手环胸,看得心里好笑。这个鹤丸,连白糖和味精都分不清,出错的步骤实在太多,提醒都来不及,便心说天不怕地不怕的贼大胆居然也有不擅长的事情,却又怕提醒他会伤了他的自信心,便偷偷算计着等等重做一份替换掉。

可敏感的鹤丸似乎是发现了什么,转头盯着光忠看:“我做得怎么样?”

违心的夸赞实在难以说出口,光忠想了想,决定顾左右而言他。

“今天是一期一振出院,又是他的生日。大家都来吗?”

鹤丸掰着指头回忆了一下:“清光和安定肯定会来的,加上我们三个……哦对了,莺丸哥来吗?但他是医护……”

光忠愣了愣,但他很快回应道:“昨天莺丸来我科室找我,说他今天夜班,就不过来聚会了,让我今天休息的话就去帮帮粟田口的孩子们忙活,唉……”

“他来找你?”

“是啊。”

从提起莺丸开始,鹤丸的神情就微微变了,却一句话都没有再接。两人站在厨房的白炽灯下,相顾无言,好像是进入了一个谈话禁区,谁先开口谁就颠覆了什么准则似的。

终于,鹤丸忍不住了:“我不明白。”

“不明白什么?”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
鹤丸沉默数秒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。他背着手看光忠在烘焙纸上摆盘,手指纠缠在一起,像极了他的心绪。

“莺丸是下个月底吧?”鼓足了勇气似的,鹤丸开口道。

“你都知道了?”光忠停下手里的动作,抬起头来,见鹤丸闷闷地点了点头,他感到自己的心落到了深渊里。

光忠自认浅薄。挤入医疗行业并非他的初衷,他原本的梦想是成为律师,只不过是因为父母的期待才披上了白大褂。本着心存救人的愿望,他安慰自己,医生似乎更能亲近生命一些,可是当这双手拿起手术刀,光忠才发现在雪白的医院里多得是身不由己。

他想成为好医生吗?他是一个好医生吗?光忠扪心自问,勉强能答个问心无愧。多少个钻研的夜晚,多少篇亲自研究得出的论文,多少次在手术前接受了病人或家属递来的红包,他冷静收下,又在术后悄悄退回。为的是什么呢?就是让病人安心罢了。

关于这件事,光忠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善良和高情商的表现,然而,他却从来没有勇气去大声承认这个做法,更不会去制止他人数钱,也不愿去看那些阴暗面。他坚持管好自己,却又自欺欺人地说,有的事自己管了也没用。以至于每次望着莺丸的双眼,光忠都觉自己宛若一只鸵鸟。

世界上真的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说吗?人真的只能独善其身吗?

想起莺丸,他感到,自己已经不想这样继续下去了。

光忠望着眼前一排整齐的刀具,视线一把一把向下数,默然片刻后,才又道:“下个月是正式文书下来。但要走还不会那么快。莺丸他……不让我和你说。”

“但总会有人告诉我。”

“谁告诉你?”

“这你别管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不是他的弟弟吗?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?”

鹤丸猛地打断光忠的话,话音随着他甩出搅拌棒的手飞散在空中,玻璃敲击在地面,发出支离破碎的声响,却最终和他的句子一样,渐渐消失了去。光忠望着地上破碎的厨具,却没有像往日那样责备鹤丸。

光忠知道鹤丸性子其实非常烈,也知道他在最开始听说一期病情时,当即火冒三丈,摔碎了莺丸办公室的玻璃杯。这种事情在彼此相遇的生涯里,发生过许许多多次。可是现在,他看到鹤丸垂着头,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,整张脸都埋在阴影里,清晨微凉的风,一瞬间就把光忠溢到嘴边的话吹得无影无踪。

“不是的,鹤丸,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他正想再试探开口,却听鹤丸突然加大了音量,低沉地道:“其实是我没用。”

鹤丸每一个字都带着悲戚与苦涩,和饼干的甜味融在一起,显得格格不入,音节落下,刹那消失得无声无息。

太阳升起来的时候,总是从黑暗里诞生的。在那之前,却都不知道有多少不知名的星辰,要在夜晚悄然陨落。

光忠犹豫了几秒,拍了拍鹤丸的肩膀:“你怎么这样想呢?”

“难道不是吗?就是我没用。”

鹤丸国永不是轻易示弱的人,从来都不是。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相处那么多年,对于光忠,鹤丸就像自己的一个弟弟一样。他的每一丝变化和每一种心情,光忠都非常理解。然而眼下,他看着鹤丸,却只得紧闭双唇,平日的能言善道全部离自己而去,好似说什么都不太稳妥。

他终于知道,勇敢的、孤傲的白鹤,也终究是在沉默里,爱着他唯一的亲人的。

“其实,”光忠斟酌了几秒,打破了尴尬,“其实医院那么大,我以前和莺丸以前基本不认识,但是仔细想想,自打熟悉以来,他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,也是每次都会和我说的话,”光忠看着鹤丸,“你知道是什么吗?”

“……我怎么知道。”

“是「谢谢你照顾鹤丸了」。”

鹤丸的肩膀抖了抖,瞪大了眼睛,眼眶微微发红,但很快又梗着脖子叫到:“要他谢什么?管好他自己!”

“这些话你自己和他说吧。”光忠弯腰从烤箱里拿出做好的曲奇,“他总和我说你受苦了。这么多年,没保护你,他说是他没用。”

等待回复的时间总是很漫长,仿佛一块卡在山崖间的巨石。但光忠愿意等鹤丸的回答。他把做好的曲奇包好,放到鹤丸面前,总算是听见鹤丸开口了。

“他是没用。”鹤丸抬起头,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,“没用到救了那么多人,却救不了他自己。没用透了。”

 

【TBC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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