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水紙。0

「只為與你相逢,我和孤獨一同降臨在這個星球上」

-桃玖玖的精神博勿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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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球少年 / 黑研 影日
我就是纯爱配平人,谢谢。


- Wubba lubba dub dubs.

GGAD | 不会做梦的人(上)

- 一个遥远的故事,从最初的亲吻到至死不渝的告别。略意识流。略有私设。

- 看完神动2后忍了很久的产物。分上下篇完成。

 

盖勒特·格林德沃说过,他是不会做梦的。

他曾站在山原上,望着看也看不到头的群山,笼罩在暗压压一片的乌云里,眼中装的,却是无边无垠的全世界。

“我是不会做梦的。”他唇角微动,重复道,“不会的。”

他转过头。一瞬之间,世界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褐发少年的脸。

那个少年轻声笑:“是真的吗,盖尔?你怎么能不会做梦呢?”

盖勒特·格林德沃看着那个人,望着对方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容,一个慌神就像过了一世。看不见的羞赧迅速略过他棱角分明的脸,他终究没有再把那句话说出口。

他沉默地站在原地,直到那个少年站起来,拉住他的手。

“盖尔?”

格林德沃移开了视线。再次眺望远处的群山。

“要下雨了。”他停顿着。对方的名字分明是那样容易,可席卷唇舌的一时间,自认无所畏惧的格林德沃竟感觉到了一丝来自幻觉的香气,那气息萦绕灵魂,以至于他愣了好久,直至再次与对方四目相对,才脱口而出。

“阿不思,我们回去吧。”

 

盖勒特·格林德沃说过,他是不会做梦的。

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过想象。

他会想在清晨的初阳升起的时候,阿不思·邓布利多在自己多次呼喊后推开窗户,露出一丝狡黠又不失温柔的笑;他会想午后的山野上,阿不思·邓布利多忽然伸手蒙住自己双眼时,明知自己会猜出,却又总乐此不疲的眼光;他会想夕阳落尽,月色笼罩,山谷间如若虚无缥缈的暮色里,阿不思·邓布利多牵着自己的手时候的温度,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在冷冷的空气里,悄然描绘两人影子的轮廓。

可盖勒特还是告诉阿不思,自己是一个不会做梦的人。

他告诉他,自己不会想要亲吻他。不想亲吻他温柔细致的眉,不想亲吻他饱含希冀的眼。在那双盖勒特一见倾心的的双眸中,沉浸着伟大而难以看透的未来。它静默着,却也喧嚣着,时而凌厉如风,时而柔和似水,仿佛与之相见一瞬,便走入了连了不起的盖勒特·格林德沃都无法走出来的迷宫。

可盖勒特无疑是骄傲的。他的骄傲让他没有办法把自己所思所想对着阿不思·邓布利多倾吐,便悄悄化为了一丝悄然的欲念,一丝在孤独的深夜里,融合在对于伟大事业的理想中,不易察觉的占有。

也许在他盖勒特·格林德沃的心里,所谓念想,从来都不会是一场梦。

盖勒特从不对阿不思说这些。他知晓自己的道路,亦明白阿不思的眼和心并不只在自己身上停留。阿不思有弟弟,有需要照顾的妹妹,有无法撇下的东西。这个夏天的风可以在戈德里克山谷吹到何时,一切早都已在命运的巨石上刻骨铭心。每当他看着阿不思的双眼,看着他的睫毛微微翕动,心总无法自控地颤抖,也变得愈加看不分明。

而每每此刻,阿不思都会拉着他的手:“盖尔。为什么这样看着我,盖尔。”

盖勒特答不上来。一次都没有答上来。而在今日这个雨后初霁的清晨,他的唇齿微动,半晌,终于难得地笑了起来。

“我在想一个咒语。阿尔。”他伸出手,把眼前少年随风飘逸的碎发捋到其耳后,“想一个,能把你留住的咒语。”

“哦盖尔。”阿不思微微红了红脸,他的双手盘起,“我在这里,这不比什么都强吗?我在这里,在你眼前。”

盖勒特·格林德沃没有再说话。他就这样,定定地看着阿不思·邓布利多。夏日的辰光仿佛隐隐有了实形,它悄悄然在两人身边掠过看不见的羽翼。树荫下,阿不思的脸避在斑斑驳驳的树影里,阳光投射下细碎的光点,衬出他双目微阖的脸。

盖勒特总说自己是不会做梦的。可是此刻,他望着阿不思,却情不自禁道:这可真像一场梦。

那是他第一次亲吻阿不思。盖勒特的吻起初落在了阿不思的额头,感受到怀中的人略有惊讶地缩了缩身体,他终于是笑了起来,轻轻托起对方的下巴,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个不可磨灭的记忆。

“阿尔。我不想吻你。”盖勒特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。他骨子里的傲气和自信爆发而出,恣睢自傲的眼里却染着一层难以掩饰的爱意。然而它稍纵即逝,再一次隐藏在这个异瞳青年的双眸里,“阿尔。”

阿不思·邓布利多停顿数秒,忽地揽过盖勒特·格林德沃的脖子。

直到许许多多年以后,伟大的魔法师邓布利多回忆往昔,在一次又一次如若黑夜巨塔一般深不可见底的梦里,那个清晨的阳光,伴随盖勒特的神色和亲吻,还如此清晰地镌刻在他的灵魂上,一次又一次,千千万万次。

 

盖勒特·格林德沃不会做梦。

他自己这样说。

当整个山谷陷入梦境的深夜,他坐在烛火下,手举魔杖,把那些咒语试了无数次。窗外是风雨大作,千山惊鸟,如若爆发开去的魔咒,散落在密密麻麻的雨水里。他不知道那会是谁的噩梦,也不愿去为之思考。直到是暴雨彻底把夜幕吞噬,他才站起来,一动不动地站在窗户前。

他幻想着自己的梦,幻想着千百万人的梦。他的双眸里印入了这一刻的全部,一切却偏偏在思绪不由自主飞往阿不思·邓布利多的时候被猝然截停。盖勒特一霎之间愣了愣神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——阿不思的笑脸在自己眼前不断闪现。

阿不思的梦,是什么颜色的?盖勒特不禁思索。他的梦里会有谁?会去哪里?会看到怎样的风景?又或者,会不会有自己?

对于阿不思,其实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啊。盖勒特只觉心口一动,似是被扎入了看不见的针。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阿不思的吻似蝴蝶的翅膀,好像还在此依然停留。可为什么,在一片模糊的幻想里,唇齿轻动,阿不思的名字划过舌尖,都会在心里爆发出一片从未见过也无法取代的光彩?

他不明白。

不明白这是什么魔法。

甚至怀疑,是不是阿不思悄悄用了什么魔法。

盖勒特终于坐了下来。可是雨一刻都没有停止,它如若一个望也望不到尽头的山洞,在他异色的双眸里忽明忽暗。

于是,即便沉溺研究时鲜有失眠的盖勒特·格林德沃彻夜未眠。他听着风吹过戈德里克山谷,听着风吹散人们的梦魇,听着风吹拂一张张如花笑颜之下看不见的失声痛哭,听着风吹遍整场生命旅途,飞向一座没有门的高塔,带走了某日初阳照常升起,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未来。

再也不会有来生。

从那一刻开始,哦不,或许更早以前,他终于明白,自己的心里装着的,早已不是自己一个人。

“盖尔?想什么?”

盖勒特惊醒过来。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身边人的头发:“抱歉阿尔,你说什么?”

“这几天,你似乎总是心不在焉。”阿不思·邓布利多耸了耸肩,他把头靠在盖勒特·格林德沃的肩膀上,抬起手,让阳光略过指间,漏在他精致的脸上,“没精打采的……”

可是他话还没说完,后半句就全都被盖勒特的吻堵了回去。关于亲吻阿不思这件事,盖勒特变得愈加得心应手。他握住阿不思的手,一手捏住对方的下巴。阿不思的睫毛翕动,掠过盖勒特的脸,盖勒特只觉一阵心跳,下一刻的唇齿相接似乎是那样顺理成章。他不明白啊,自己怎么就会在一瞬间收尽全部的锋芒,把一生所有的温柔,不由自主地献给了眼前这个少年,献给了这个稍纵即逝的夏天。

“你你你……”阿不思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吻惊到,他似乎还没有习惯这件事,指着盖勒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,“太坏了你!”

盖勒特轻轻揽回他,用指尖划过他的眉眼,阿不思却微微偏了偏头。盖勒特笑起来。他自然是知道这小子又在闹别扭。阿不思看上去很成熟,做事情也滴水不漏,但在情感方面,似乎令人难以琢磨透。他时而勇敢,时而又变得羞赧;时而冲锋陷阵,时而又会退避三舍。

可对于盖勒特·格林德沃而言,这样的阿不思·邓布利多却更显有趣。他想起那个咒。想起千万人的梦境。他停顿了数秒,轻轻挥动魔杖,变出一朵玫瑰,递到阿不思跟前。

“怎么?”阿不思红了脸,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我?”

盖勒特毫不介意:“那我的玫瑰,你想要什么呢?我可以让整个山谷的飞鸟为你吟唱,可以让整个山谷的花朵为你盛放,可以让这片天空的星辰簇拥在你身旁……亲爱的,只要你一句话。”

阿不思抬起头,瞥了盖勒特一眼:“我不要。”

盖勒特挑了挑眉,不说话。那样子,并不像被出了难题,反倒像圣诞节在等待什么惊喜。

“我要你为我歌唱。”阿不思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,“我想听。”

这下,盖勒特·格林德沃脸色瞬间变了,他难得红了脸:“我……”

“怎么?对无所不能的格林德沃先生来说,这难道是什么难事?”阿不思一步步靠近他,“亲爱的,只要我一句话。”

盖勒特皱了皱眉,半晌才憋出一句:“你太坏了。”

“那也是跟你学的。”阿不思用魔杖点了点掌心,“唱不出来可有惩罚。”

阿不思·邓布利多获胜的小表情就这样一直一直落在了盖勒特·格林德沃的眼底,一直躺在他内心深处无人触及的牢笼里。那一刻,年轻的阿不思·邓布利多,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到,在许多年后的某天,他会再一次在盖勒特·格林德沃面前,露出胜利的神情,但也伴随着永生都无法擦干的眼泪,和至死都永不消逝的伤痕。

 

【TBC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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