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出 | Dusk till Dawn（八-1）
- 热烈恭贺小英雄第四季开播！！本文也重新进入正文啦！
- 方舟PARO。术士轰x博士出。
- 前情提要：上鸣电气和耳郎响香在追击可疑人员时遭遇了整合运动，此时轰焦冻带着绿谷出久出现救场，然而，在爆炸的迷雾里，死柄木吊终于现身了……
- 前文索引→【合集】本期配图，黄金十连系列！【点我】【合集】
【第八章】
7月1日 多云
今天乌云变浅了，雨总算停了。虽然不知道它会不会再下，但至少我们可以稍稍松口气了。
早上起床的时候，我觉得昨天打针的手臂痛痛的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肉里面动，但是到下午又消失了。虽然不知道原因，但真的太疼了。所以，我决定把这种痛记下来。
这是绿谷出久苏醒后，第一次与整合运动正式见面。之前在切城，只不过是为了快速撤退，却没有直面这群来者不善的不速之客。绿谷拧着眉，望着硝烟中逐渐清晰的人影。他并非是不明现状之人，也深知即使自己的记忆依然是一团迷雾，也一定会有与整合运动正面交锋的时候，因此，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思考过那会是怎样一番情形，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，只不过，他没想到这天来得那么快。
为首的男人踏出一步。尽管遮着脸，他眼底的仇恨和扭曲却张狂得令人无法忽视。说实话，目前两边人数看似旗鼓相当，甚至对于罗德岛而言，还有龙门的主力军尚未抵达，然而，为首的面具男似乎并没有露出任何恐惧和慌张。他身形微驼，连伸展一下都显得勉强，可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，让人无法不下意识地产生防备。
“真不愧，是罗德岛。”他的声音沙哑，似是病恹恹的，言语里满是嘲讽，“了不起。”
“他是……？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明明从未见过此人，可绿谷却在与他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，心头微微一怔。这种感觉不同于对于其他敌人的警惕和疑虑，更多的，是一种令人寒毛凛凛的不适感，夹杂着一缕不明原因的本能性厌恶。
“死柄木吊。”轰抿了抿唇，回答绿谷道，“根据情报，应该是他没错。”
说着，轰焦冻眯了眯眼，他挺直了腰板，一手微微张开，随时准备对眼前的敌人发起攻击。可那个名叫死柄木的面具男却没有在意，他一步步靠近罗德岛众人，遮住面部的巨手后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。
“轰焦冻啊轰焦冻。”死柄木终于停住脚步，“终于又见到你了。”
这话说得奇怪，罗德岛在场人员听后皆是疑惑。轰闻言一愣，思索片刻后，忽然脸色变得异常冷峻，他瞪大了眼睛，仿佛回想起了什么。
死柄木吊哈哈大笑，对轰的反应极其满意。他的声音嘶哑，那笑声如同是来自幽冥之间，似是野兽。他终于笑够了，才屈了身，惺惺作态地仿佛是行了一礼般，再次开口了。
“切尔诺伯格，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。”死柄木的态度不像是在与人对峙，更像是在准备一场演说，“怎么样，你们罗德岛的实力如此强大，又是感染者组织，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，一起把伤害矿石病感染者的龙门干趴，为感染者的权益和未来努力一下？”
说到“感染者”几个字时，他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光，与轰瞬间拧起的眉头碰了个正着。他的话虚头巴脑又自大自狂，竟是策反罗德岛，还想使其被整合运动吞并，气得一名在场的罗德岛干员差点没忍住。
“你说什么！？罗德岛才不会……”
只是那个干员还没出手，就被轰焦冻拦下了。轰一言不发，瞟了那干员一眼，示意对方不要冲动，那年轻人虽有些不满，但到底还是忍住了。
可是，死柄木却完全不在意罗德岛这边的变化，而是继续以一副随意而看似友好的态度，说着那些挑唆的话。
“真蠢。感染者就应该为感染者谋福利。”死柄木嘿嘿笑了笑，猛地收住，眼中散出怒意，“你们自己想想，那些人是怎么对待感染者的，如同蝼蚁，随便践踏排挤，无论我们受到什么伤害，都熟视无睹……！”
他的双手握拳，说到这里，猛地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断墙上，刹那间，方才还算完整的墙面一下子冒出了黑烟，裂痕以死柄木的手为中心，朝着四面的蔓延开去，而他手掌所触及的灰褐色砖块，更是在短短几秒内，就化为了灰烬。
绿谷瞪大了眼睛。死柄木吊看似瘦弱，竟有如此攻击力，不容小觑。或许死柄木所言的确是现实，感染者在这世上并不好过，可是死柄木太过于张狂和极端，即便字字句句冠冕堂皇，但整合运动的所作所为却统统都是在利用感染者。想到这里，绿谷咬了咬唇，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疯狂的敌人。
死柄木没有注意到站在轰身后的绿谷，只听他冷笑了一声：“普通人是怎么对待感染者的，感染者也会怎么去对待他们。这是他们应得的，以牙还牙罢了。所以，”他停下来，凝望着轰，“轰焦冻，你心里再清楚不过，我们整合运动和你们罗德岛……哦不，至少我和你，本质上是一样的。只要肯合作，少不了好处。怎么样，考虑考虑？”
“不一样！”
此言一出，不止是死柄木停止了演说，连轰焦冻都是一愣。
绿谷出久朝前一步，坚定地看着死柄木吊。轰似有些许担心，下意识地伸手想把绿谷揽到身后，却被绿谷制止。绿谷安抚地朝轰笑了笑，又皱眉看向死柄木。
“我们不用考虑。”绿谷冷眼与死柄木对视，“整合运动所为，和罗德岛完全就是两码事。更不用说，轰君和你。”
绿谷言语里的远近敌我再明显不过，这让轰焦冻非常受用。轰感激地朝他点点头，绿谷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冲动，尴尬地低下了头。
死柄木听后没有说话，面具后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。他停顿了片刻，忽然开始挠动自己的脖子。他的脖子上有一条一条的血痕，夹杂着矿石病外化导致的结晶，有些地方因为他狠命地抓挠，已经破皮结痂，从伤口里冒出少数黑色的晶体，显得触目惊心。
“你？”死柄木咬牙切齿指着绿谷，可是红色的眼睛里却隐隐约约冒出些疑惑，“你是哪根葱？区区小兵，也敢……”
可他话没来得及说完，轰焦冻就上前，拍拍绿谷的肩，以一种保护者姿态护在绿谷身边，随即直直地打断了死柄木。
“他说得没错。”轰的语气平和，但字字都掷地有声，“你们和我们，完全就是两码事。”
“两码事？”死柄木横声道，“我们不都是感染者吗？”
轰面无表情：“但我们不会煽动感染者的负面情绪，以此对立伤害无辜者，利用这一点来给自己行方便。”
死柄木垂着手，冷然站立在对面，他沉默了数秒，忽然发出了阴森森的笑声，声音逐渐增大，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一般。
“哈哈哈哈无辜？”死柄木声嘶力竭地质问道，轰的话，似乎戳中了他的软肋，“好一个无辜，无辜……少给我说这些！一开始的时候，谁不是无辜的？谁不是？！谁想要成为感染者？感染矿石病，难道还是你们自愿的吗？”
轰焦冻没有理会他的话，只是一直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。死柄木的模样比一开始的时候更加狰狞了几分。他一边说，一边习惯般地抬手挠着自己的脖子，长长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抓过那些结晶，那些结晶无法从皮肤上剥离，却能和皮肤一起被剥离，一个血痂被抓了下来，瞬间鲜血直流，可是死柄木却对此置若罔闻。
眼下的局面，不失为抓住敌人的好时机，即便不知敌军还有没有留有一手，但至少能有机会擒贼先擒王，趁其情绪不稳定，逮住死柄木吊。于是，轰焦冻在听死柄木大放厥词的同时，也稍事思考，将手放在身后，朝其他干员比了个准备行动的手势，自己则一手凝力，随时准备释放冰锥。
在死柄木话音刚落的一刹那，轰猛地一手握拳，低声道：“动手。”
不料，死柄木诡谲一笑，猛地收住方才的张狂：“差不多了。”
一股寒气袭来，就在轰焦冻抬手释放出巨大的冰墙，想以此困住死柄木吊时，死柄木的身后瞬间出现一团巨大的黑雾，将死柄木吞了进去。冰墙矗立而起，却扑了个空，死柄木的笑声回荡在寒气里，几秒后出现在敌方的阵营当中。
“不用那个力量一下子打倒我们吗？”死柄木对轰道，“只要用了那个，打破现在的局面可是轻而易举呢。”
死柄木伸出手，假模假式地做出了束手就擒的动作，脸上却挂满了嘲讽和冷笑。轰焦冻眉头紧蹙，可没等他多想，腰侧的对讲机却忽然响了起来。
“喂，我是焦冻。”
“我是相泽！”相泽消太向来稳重谨慎，可此刻，他的声音里竟是透出急切，“情况紧急！”
由于龙门戒备森严，近卫局对于犯罪者也始终都是严惩不贷，因此龙门的治安向来很好，至少在市区，还从未出现过现在这番景象。建筑物间人来人往，却并非是因为平日里的繁华和忙碌，人们尖叫着到处逃窜，惊恐写在每一张普通市民的脸上。到处都是惊呼和爆炸声，被释放的感染者们重见天日，竟是在普通人的慌乱和害怕里，找到了一些曾经生而为人的尊严和扭曲的快感，他们嬉笑着，手持各种枪支武器，开始无差别地恐吓和攻击他人。
简陋鸡尾酒炸弹的爆炸声响彻天际，路边的商店里因为烧杀抢掠而燃起滚滚浓烟，往日里带给孩子们快乐的冰淇淋车翻倒，彩色的糖果和冷饮流了一地，被那些疯狂的感染者肆意践踏，化为了黑色的污水。
相泽消太接到报警，带领着手下的警员们奔走在龙门的街道上。他一手握着对讲机，一边指挥警员们帮助市民，并释放出绷带。那些绷带在他的动作下，竟是武器，如同长鞭般飞驰而出，鞭挞着这番混乱之景，拉开手无寸铁的市民，打断暴乱者的攻击。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对讲机里传来轰焦冻的声音。
“关押站里的感染者被释放了。”相泽消太一手击开一个冲上来的暴徒，“大量感染者流窜到市区内发动暴力攻击，已经造成了市民恐慌！市区请求罗德岛支援！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轰焦冻脸色一变。
“应该是那个假午夜盗取了龙门的安全信息。这些被释放的感染者情绪都极其亢奋，而且大多数人的手手上持有武器，很显然是有人在背后鼓动和唆使……”
“相泽警司！”心操人使跑上前来，“相泽警司！4号关押站的感染者也被释放了！”
相泽瞪大了眼睛，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万分的消息。
迟迟听不到相泽继续说话，一旁的绿谷便追问了一句：“那边怎么了？4号关押站……”
“4号关押站关着的都是重刑感染者和矿石病的极端分子。看来，除了普通感染者，那些难缠的家伙也被放出来了。现在不只是贫民窟，其他地方也已经……你们那里如何？”
“我们正在和整合运动的人正面交锋。”轰焦冻回答道，瞄了一眼敌军阵营中冷笑着的死柄木吊，“处理完后立刻过去与您会合！”
“请尽快……等等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
相泽抓着对讲机的手顿住，双目死死地凝视着空中。
只见一只巨大的怪物从空中呼啸而过，席卷过空气，掀起一阵狂风，灰褐色的翅膀遮云蔽日，在地上投下一个黑漆漆的影子。它看似是鸟，却又长着一张人的脸，脑部外露，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，仿佛是菲林或者鲁珀。那怪物发出一声嘶吼，尖利的爪子随机抓起路人，将其吊至空中，再放手落下。
“那个是……什么？”
“相泽警司？”从相泽震惊的语气里，绿谷察觉到了些许不祥，他不由得追问道，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死柄木吊发出阴冷的笑声，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。
“看来，”一旁的金发少女龇牙开口道，“那边已经开始了。”
身为警察那么多年，相泽消太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形容眼前所见的一切场景。他惊愕地望着那飞行的巨兽，此时，一旁的心操人使接通了对讲机。
“我是心操……你说什么！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报告相泽警司！”心操人使的脸比平时更加苍白了，“不少市民受到了怪物的攻击，据目击者称，那些怪物大脑外露，身材巨硕，光从外表，已经无法分辨是否是人类……啊应该就是那个！”
相泽消太顺着心操人使的手指方向看去，只见不远处有两只和市民报警内容中类似的怪物，一只一拳砸碎了附近的商店，另一只则举起车辆，轻而易举便将其抛出老远。
然而奇怪的是，这些怪物的动作虽然毫无规律，但面对逃逸的感染者却并不攻击，只是攻击普通市民，仿佛是有所意识。
相泽沉思了几秒，再次拿起对讲机。
“罗德岛的各位，”相泽道，“市区内出现了一些不知名怪物，他们体型庞大，大脑外露，有的能飞，有的能跑，攻击性极强！每个个体的动作看似杂乱无章，但其实有共同的攻击目标，也就是非感染者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能有人给这些怪物提供了战术安排，在背后控制他们。你们那边看到怪物了没有？”
“没有。”轰焦冻回答，忽然，他脸色一变，明白过来，“等等，难道说……”
这时，死柄木吊终于忍不住，爆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。他满脸都写着得意，面对脸色不佳的罗德岛众人，他兴奋地无可附加。
“终于……终于到这一刻了！”死柄木吊大喊道，“我们为龙门准备的豪华大餐看来已经开宴了！这可是我们精心设计的新玩具啊！你们一定要好好享受，别让我们失望！”
“你休想！”绿谷反驳道，他低头凑近对讲机，对相泽消太道，“相泽警司，这才离切城一战没多久……看来，他们准备一举攻下切城和龙门，准备工作比我们预计的要多许多。而那些怪物，正是他们的核心战力！”
轰接过话头：“没错，整合运动想分散罗德岛和龙门近卫局，包括之前的图怀斯都可能是故意引诱我们……”
相泽消太一边跑一边说：“先别和他们啰嗦了，快点过来！”
“明白了。”轰焦冻点点头，收了线，“各位，我们走！”
死柄木吊见状，一挥手：“想也别想，给我上，拖住他们！”
【TBC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