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出 | Dusk till Dawn（九-2）
- 末世PARO。使用明日方舟部分设定。术士轰x博士出。
- 背景介绍：在泰拉世界，有多重自然灾害，如暴雨、雪灾、洪水等，他们被统称为天灾，由于发生频率很高，难以预测，造成灾害影响极大，人们被迫建造了以龙门为首的移动都市来躲避天灾。在天灾后，会产生一种名为源石的矿物，它蕴藏巨大能量，却也会对人体造成病变，长期接触它的人会感染一种叫矿石病的不治之症。而罗德岛正在为治愈这种病症努力，救助受难人群，同时，也在与一个名为整合运动的感染者组织进行抗争博弈，防止他们趁乱利用感染者，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- 前文索引→【九-1】【合集】注意，本章有来自 @chaosmyth 的插图哦！祝大家双十一快乐23333
绿谷出久从苏醒后的第一场战役开始，其实就已经基本明白了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。尽管忘记了关于罗德岛的一切，尽管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使用原本身为博士该有的能力，可切尔诺伯格看到的景象，比起大脑里漂浮着的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，比起残存着的对于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象，让他自以为至少已经做好了面对强劲敌人的心理准备。
然而，当真正看到脑无的时候，绿谷还是在一瞬之间感受到了对未知生物的本能恐惧。就如相泽消太所言，那些家伙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“人类”了，他们大脑外露，连种族都无法分辨，或者说，他们的个体身上，可能长着数种种族特征。这些怪物如同一座座会移动的巨山般挡在路中间，咆哮着对逃窜的市民发起攻击。虽然身材巨硕，可他们的行动却并不迟钝，甚至可以分辨敌我，所以，当罗德岛的车即将抵达龙门近卫局时，附近的数头脑无竟忽然朝着这边冲了过来。
下一秒，车就猛地摇晃了一下，发出一声异样的撞击声。几乎同时，车窗外有就一个黑影一闪而过。它在一瞬间遮蔽了阳光，很快就随着一记沉重的“砰”，滚落在车边的马路上。
那是一头相对矮小的脑无。还没等轰与绿谷反应过来，车再次摇晃起来，这让绿谷一时间没有站稳，整个人向后一个趔趄，幸好轰眼明手快，一手抓住车上的拉环，另一边伸手一捞，扶住了绿谷的腰，将身材小了一圈的绿谷揽在怀中，才让绿谷免于和地板亲密接触。
“绿谷？”
“我没事。”绿谷靠在轰的怀里，扶着轰的手勉强站直，“谢谢你轰君……”
“各位注意，前方出现数头怪物，”车内广播打断了绿谷的话，“由于无法避开，我们将直接朝他们撞过去，大家抓紧扶手，尤其是医务人员，注意保护好伤员。”
广播话音刚落，车辆便晃动几下，随即开始了与脑无的正面大战。整辆车如若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船，一下又一下地对着敌人闷头撞去。车头处接二连三地传来碰撞的声音，随之而来的便是怪物们的怒吼和惨叫。整辆车也因此不断震动，窗户被震得窸窸窣窣，器械和器械的碰撞也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。
在解决了数个“路障”以后，车的行驶才渐渐趋向于平稳。直到广播里传来“警报解除”后，绿谷松了口气，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轰的手臂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，便有些尴尬地松了手。
“谢谢。”许是觉得什么也不说似乎不太好，绿谷挠了挠脸，又道，“我们还有多远？”
“前面就是近卫局了，”回答绿谷的是车内广播，司机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，“直接在近卫局前面下车太显眼了，容易受到敌人攻击。所以，麻烦焦冻和博士在这里跳车。”
“诶？跳车？”
轰点点头，见绿谷似乎有些紧张和惊讶，轰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背。
“没事的，”轰道，“跟着我就好。”
龙门近卫局近在眼前，为了隐蔽，罗德岛的车开始往周边的一些小路里拐去。伴随着车速渐渐放慢，轰算准时机，从车后门一跃而出，翻滚两下，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。轰张开双臂，朝着正抓着车后门的门框的绿谷出久大喊道：
“绿谷！就是现在！”
对绿谷而言，这是他第一次跳车。比起不会运动的悬崖，虽然车的高度并不会让人晕眩，可绿谷还是有几分惶恐。车还在继续行进，尽管放慢了速度，却没有时间让他犹豫。绿谷深吸一口气，再次回想起One for All 的使用方式。
和之前一样，有一股轻盈的力量在身体里涌起，绿谷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将力气都用在了脚上。虽然还有些紧张，但望着轰焦冻的眼睛，他咬了咬牙，一脚踩在了车后的门槛上。
没事的，有轰君在，一定没事的。
他使劲一蹬腿，整个人一跃而出。
轰焦冻的身影在绿谷出久的视野里渐渐放大，他的双眼始终都在凝视着绿谷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似乎只要看到轰，就会让绿谷感到安心。是因为失忆后，只有轰一直在自己身边支持着自己吗？也许是，也许不是。因为One for All的缘故，绿谷扑上去的力量有些大，却还是被轰一把抱住了。轰的双臂有力而令人安心，在扑进轰的怀抱的那一刹那，这种安心瞬间变得铺天盖地，席卷了绿谷的全身，把所有的紧张都扫了个干净。
“没事了绿谷。”轰慢慢松开他，“做得不错。”
绿谷喘了口气，摇摇头笑了起来：“是轰君接应得好啦。”
这句话好似一句玩笑，在这个氛围里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。不料轰焦冻竟然眯了眯眼，虽然他的面罩掩盖了他的神色，可是绿谷却能够在他眼底，看到几分笑意。
不过轰很快恢复了平日的冷静。眼前的龙门近卫局高耸入云，四处都有一些整合运动的杂兵。轰拉着绿谷躲在一个建筑的墙角，绿谷转过头，瞄了瞄这和近卫局大门的距离。这里是龙门中心，地理环境自然不比贫民区，能够给予遮蔽的地方很少，而此处虽然不算什么视觉死角，但多少还算掩人耳目。
“饭田在我们2点钟方向的车后面。”轰压低了声音，指了指那辆白色的车，车上印着龙门的标志，“我一说‘跑’，我们就从右边一口气冲过去。”
绿谷点了点头。饭田所处的位置是恰好被一辆停放的旧车所掩盖，隐蔽性比这里要强很多。只是此时前方不远处有几个敌人来回巡视，他们手里握着砍刀，眼神警惕地四处环视。
如果直接冲过去，脚步声一定会吸引他们的注意，就在这时，朝着龙门近卫局方向有几辆大卡车开过，轰忽然凑近绿谷的耳朵，轻声说了句：“跑！”
绿谷来不及回应，他的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，朝着饭田所在的方向拔腿冲了过去，轰紧随其后。他们的脚步声隐藏在了汽车的马达声中，不料，那两个敌人却还是看到了轰的狼尾，举着刀追了上来。
既是被发现，就一定会是你死我活。不料，那两人速度非常快，其中一人伸手便抓住了轰的胳膊，轰有些不耐烦，他伸出手，正想使出冰冻法术，不料另一人却举着刀朝自己砍了过来。
“啊——”
轰焦冻睁大眼睛，只见绿谷出久拦在自己身前，伸出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那个敌人的重要部位，随后对准他的头部就是一击重拳，那人被瞬间打飞了出去，狠狠撞在一旁的墙上，失去了意识。
然而，无暇惊讶，几乎是同时，轰焦冻也乘此机会，一手撂倒还沉浸在同伴被干掉的惊愕中的另一个敌人，并迅速释放出大量寒冰，将他和他的同伴一起冻成了坚冰。
“呼……”
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绿谷忽地瘫坐了下来，他摸了摸胸口，脸色有点发白。
“绿谷？”轰立刻扶住他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绿谷点点头，摸了摸肩膀上轰的手，只是他的一言不发，到底还是出卖了他。他闭起眼，不知为何，方才看到轰君处于劣势，便下意识地冲上去了。然而，在使用那种力量的时候，他的脑海里，又一次浮现出那个从未见过的金发高大男人的身影。
那到底是……谁？
轰瞄了一样那两个硬邦邦的杂兵，蹲在绿谷身边：“你……又用了那个？”
绿谷沉默了几秒：“嗯。”
轰叹息。像刚才的境遇，其实即便绿谷不出手，轰也有办法应对，虽然可能需要使用他厌恶的力量。可是绿谷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刹那，轰还是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感动。这种感动像是一只小鸟，在他的心头悄然起飞，令他的心锁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松动。
然而，他到底还是担心绿谷的身体状况的。毕竟对于现在的绿谷而言，One for All其实是一种全新的源石技艺，作为罗德岛的头领，即便是不知道具体操作方式，却也明白它会对人体造成一定的影响。
轰似乎想起了什么，他的眼底掠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。他望着绿谷，心思却透过他，看到了一种之前不曾想过，也拒绝去想的未来。
如果绿谷也……
不，不会的。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！
轰焦冻拧起眉头，他的眼睛细长，本就有点显凶，此时的表情竟变得更加严厉了几分。绿谷发现了轰的变化，和他视线相触的时候，竟又有些被震慑到。
“轰君……？”
轰摇了摇头，望着绿谷的脸，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。
“无碍，”他说，“倒是你，又是跳车又是狂跑的，不要紧吗？”
“我真的没事啦，”绿谷挠了挠头，“刚才，只是有点紧张了。”
说着，他朝露出了一个笑容，想以此告诉轰自己安然无恙，轰这才勉强点了点头，眼底的忧虑褪去了些许。绿谷还想说些什么安抚他一下，却感觉有一道小小的光晃过了眼。
轰显然也发现了，便与绿谷一起朝着光源看去，只见饭田天哉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门边，正用一个小镜子对两人照射。只是当绿谷和轰与饭田汇合后，没来得及说上话，轰的对讲机里就响了起来。
“喂，我是焦冻。”
“我是相泽。”相泽消太的声音沉着，但轰还是听出了几分警觉，“整合运动占领了近卫局大楼，我们必须夺回控制权。”
“我们正在准备进入近卫局，之后在哪里汇合？”
“你们直接上天台。”相泽道。
“天台？”轰有些惊讶，“为什么在那里？”
说着他看了看远处的近卫局楼顶，只见近卫局上空盘旋着一股诡异的雾气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，站在上方指挥雾气四散开去。它如同一个巨盘，将龙门生生压制住了。天台四周有几只长着巨翅的脑无在飞来飞去，他们作为侍卫，仿若盾牌，让那个指挥者能够避开来自各方的冷枪暗箭。
“那上面有人在控制一种怪雾，但我不确定是否是敌人的指挥者，”相泽叹了口气，“由于这种雾气导致可见度很低，无法进行精准狙击。所以，我得先上去看看。”
这一决定无疑是危险的，轰焦冻皱了皱眉，但终究还是没有阻止相泽，毕竟罗德岛的立场只是辅助，无法对龙门的决定作出干涉。他沉默了几秒，又道：“我和博士已经在近卫局楼下，其他干员也在过来的途中。”
“直接到楼顶天台来支援我们。但是，楼里的安保系统已经被整合运动的人控制，”相泽提示道，“你们自己注意安全。”
相泽给出的情报直接把目前局势袒露在大家的眼下。而身为企鹅物流的金牌员工，饭田天哉这个被称为“探路王”的先锋此时脸色竟然也并不好看。饭田瞄了瞄四周，压低了声音，用大拇指指了指龙门近卫局的方向。
“根据企鹅物流的情报，”饭田道，“近卫局已被整合运动攻陷，这附近目前到处都是敌人，如果强行冲进去，也不是不可能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绿谷摇摇头，“就算我们冲过去，进入了近卫局大楼，那里面也全是整合运动的人……”
饭田的眉头拧得更紧了。
绿谷继续说道：“通过近卫局大楼里的中央系统，整合运动可以掌握着整个龙门的安保系统，帮助感染者趁乱越狱。敌人为了维持住目前的优势，一定会放更多人手来支援近卫局这头，同时，也一定会一个强有力的防御机制，来防止相泽警司他们夺回控制权。”他指了指那些雾气，“可能天台上的那些怪雾就是起这个作用的。而我们与龙门的警卫们不同，本身就对近卫局的内部构造不甚了解。在对情势完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，贸然冲进去实在太危险了。有什么方法能直通道顶楼呢？”
“直接到楼顶吗……”饭田沉思，本就严肃的脸此时几乎都要扭在一起，“我们没有什么能够飞起来的方法，即便是丽日在，也无法把我们送到那么高的地方。虽然我们企鹅物流的原则是能走的路都OK，但是现在根本没有路……”
“不，有一条。”轰突然打断了饭田。
绿谷一愣，随即瞪大了眼睛。轰朝着近卫局旁边呶了呶嘴，绿谷与饭田随之看去，只见近卫局大楼边有一处正处于施工状态的大楼，此时的它还仅仅只有一个毛坯的框架，四周包裹着绿色的脚手架，它的屋顶还未封顶，天台上方有一个巨大的吊塔。由于目前人员疏散，那未竣工的大楼也被搁置，吊塔的机械臂处于停留状态，垂下的吊钩正随着风一晃一晃。
饭田的镜片反射出吊钩的金属光，他推了推眼镜：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我们可以借用那个。”轰眯了眯眼道。
近卫局的顶楼毒雾盘亘，它如若狼烟，将这座昔日繁华的城市染上了战争的乌云。相泽消太站在顶楼的消防通道口，这里仅有他一人。此时，他的身体微微下蹲，做出防御的姿态，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面镜子，以镜子扫视了一遍天台。
这时，耳麦里发出细微的电流声，很快，心操人使的声音便从中传来。
“相泽警司。”
“怎么样？”
“差不多都往近卫局引了。我们也已与罗德岛的分队汇合了。”心操回道，“您那边如何？”
相泽抿了抿唇，知晓心操是关心自己，可他转头看了一眼顶楼的浓雾，到底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心操的话。
“我这万事OK。还有一两个小时，你们做好准备。”相泽说，“还有，你记得按我说的，联系各片区的负责人，让侦查和工程队先行，给负责总攻的作战部队养精蓄锐。我们不能浪费一点点能够创造优势的机会。”
“警司……”心操似乎有点紧张和忧虑，虽然只是非常细微的一点点，可作为一手带大他的师父，相泽还是听了个明白。
心操虽然是自己的副手，可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型任务。相泽想着，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“没事，像我平时和你说的那样做就好。”相泽锁着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些，他伸手拢了拢松松垮垮缠绕在脖子上的绷带，再次严厉道，“别浪费时间了。局势稳定后，我们再汇合。”
心操沉默两秒：“Yes，sir！”
通讯结束。相泽深吸一口气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楼梯。这个消防通道此刻宛如深渊，在遥遥之处隐约传来其他警员与敌人的战斗声。必须守住龙门，必须保卫龙门的安全象征——近卫局，能够做的只有如此。
他还记得自己决定独自去面对顶楼的敌军指挥者时，大家有过反对，也有过担心，但是最终都决定服从。因为那是最好的选择，也是来自上级的命令。
“龙门靠你了，相泽警司！”
不，不是这样的。他想。保护龙门，是靠我们所有人了。
他一步步地走上天台，手里死死地拽着自己的武器。天台冷风拂面，那种浓雾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闻着令人非常不舒服，仿佛有无数湿哒哒的手，在抓着自己一样。与其说是整合运动的临时指挥部，不如说是整合运动在故意恶心人，因为这里，其实只有一个人，而且，还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。
“哟，龙门最强警司，终于见到你了。我是芥气，请多指教啦。”
发现了相泽的到来，那年轻人转过身。他的语气吊儿郎当，戴着防毒面具，但看他服装的款式和胸前的被涂黑的校徽，很显然，是来自切尔诺伯格的中学生。然而，尽管如此，相泽还是绷紧了神经，绝不以敌人的年龄小而掉以轻心，更不会因为对方还是个孩子就纵容其犯罪，这是龙门近卫局的战斗要义之一。
“多说无益，你还是束手就擒吧。”相泽冷声道。
芥气摊摊手，脑袋晃了晃，甚至故作好奇地往四处张望了一下，近卫局的顶楼较高，除了天空和旁边一幢未竣工的大楼外，视野里一片被毒气污染的绿色。
芥气的面具里发出窸窸窣窣的笑声。
“相泽警司真是会开玩笑，只身一人冲到敌人的阵营里，还是毒气圈，不知道该说您是鲁莽呢还是愚蠢。”
相泽消太一言不发。
芥气双手插腰：“应该乖乖束手就擒的，难道不是您吗？”
“真是天真。”相泽懒得和芥气多嘴，直接挥舞起手中的绷带，一瞬间，绷带化为了长剑，直直地朝芥气刺去。
“啊呀大事不好。”话虽如此，可芥气的语气里却满是讽刺，“不过，也是该我们可爱的孩子们登场了呢！”
说着他一挥手，空中立刻传来一声长啸，巨大的阴影迅速把整个天台笼罩。相泽寻声抬头，只见一只长着长翅的怪物，正朝着自己直直冲来。它的双目还是人眼，在看到相泽的一瞬间写满了狰狞和凶恶。怪物俯冲而下，张开了尖利的嘴，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……
【TBC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