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水紙。0

「只為與你相逢,我和孤獨一同降臨在這個星球上」

-桃玖玖的精神博勿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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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球少年 / 黑研 影日
我就是纯爱配平人,谢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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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lowly Fever【鹤一期】【刀剑乱舞·现paro】(二十)

-Hi!!我忽然回来更新,吓到了吗【x

-趁着拍空镜的几天抽时间断断续续地更了一点。然后悲伤地发现前面的序号似乎有排错,到时候本子出来会彻底更改章节序号,同时届时,前文内容也会有较多补充。

-前篇【19

 

 

》40.4℃

爱一个人是一种怎样的体验?

是什么都介意,却又什么可以都妥协?

是突然有了软肋,也突然有了铠甲?

这些理由都能说通,又都说不通。

鹤丸国永先生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劈情操的人。这件事情我们早先就聊过。因此这种问题从来都不会在鹤丸的脑袋里出现,无论之前生命里山重水复人来人往,他都不曾思考过这种事。但是现在,他看着手里的化验单,心中忽然冒出了它。

距离和一期一振的“一吻定情”已经过去了八天,可每一个和一期分开的瞬间都像是一晃八年。所以尽管鹤丸“被迫”回单位上班了,但这五个工作日里,鹤丸在办公室坐立难安,不是给鸣狐或者药研发信息打听一期的偏爱喜好和生活习惯,就是靠着窗户发呆展望和一期的美好未来。鹤丸非常明白自己的感情,那样的爱就像是要把伸手可拿,举手可捞,踮脚可够,跃起可抓,甚至踩着高跷即可摘到的一切好的事物全献给一期一振。总算憋到了周六,鹤丸国永一大清早就跑到医院,赶在门诊休息之前等在窗口那儿。现在他的手指掐着那张化验单,努力克制着心下的兴奋和对于一期的想念,一路加快了步伐往莺丸的办公室跑去。

可是,陪着他一同来取报告的烛台切光忠看着鹤丸国永,却心情矛盾地叹了口气。他对着鹤丸伸了伸手,想要抓住他,然当即将触及他衣物的时候,又放弃了。作为鹤丸最好的朋友,光忠希望鹤丸开心,希望他好,不过一期的身体也的确是每况愈下。说白了,尽管鹤丸国永已经和一期一振正式交往,但没有人不知道这场感情是一个不定时炸弹。他私下里偷偷找莺丸聊了几次,莺丸表示,其实一期一振的身体不太好了,已经如若吊在枝头的秋叶,稍稍风吹便会彻底垮下,所以必须尽快手术。而如果这次手术不成功,那么别无选择地只能就地等死。再加上一期一振的心理疾病尽管在鹤丸的帮助下有所好转,然而化学药物治疗的副作用也开始因为身体的虚弱而逐步显现,他的头发一日日落下,脸色也一天天变得更为苍白,这几天更是每日都要戴吸氧器,只有扶着代步器才能勉强站立。鹤丸国永不是盲目乐观,他全都看在眼里,但他总把自己的悲伤和担心隐藏在一期看不到的地方,每次送给一期的,永远是温柔而又充满了深情爱意的眼光。烛台切光忠无法想象,鹤丸那么爱一期,如果一期就这样离开人世,那么自己的这位好友会做出怎样过激而绝望的举动?这摆明了就是一场倒计时的爱情。

然而,光忠的这些担忧,鹤丸完全不知道。他现在的只想快些和莺丸讨论接下来的救治方案,立刻把手术时间确定下来。他很明白一期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,所以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状况,只要能救一期一振,任何事情都可以做,哪怕是取走他全部骨髓也行。

鹤丸一溜儿跑出门诊大楼,路上还给莺丸发了条消息,告诉他自己就在办公室门口的长椅上等他,让他开完会就回来,还得小心别让一期知道这事儿。毕竟这要是传到一期的耳朵里,就他的性格,指不定会心生愧疚,影响接下来的治疗。

鹤丸默默盘算着这些,又是喜悦又是不安地跺脚踏进电梯。他每每想起一期一振,心里就像是突然陷下了一块,化为一汪柔柔的水,走着走着,摇曳着怕洒了。鹤丸抿了抿唇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脑海里预估着院方可能给出的治疗方案。

这个时段办公层人并不多,医生们该跟手术的就去了楼下手术室,其余的该吃饭的吃饭,开会的开会。少数办公室的门还开着,医生站在门口和家属交流病人的病情。休息区的椅子上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面色疲惫的家属,他们有的双臂环胸,低着头小憩;一些人则悄无声息地按着手机;而那些等待手术病人归来的家属也不坐,总是难安地走来走去,心善点的年轻护士则站在一边安抚。鹤丸国永忽然就想起了一期一振的手术,到那个时候,自己是不是也会如同眼前的这些家属那样,眉眼之中透露出满满的忧虑?

鹤丸国永思索着,脑海里对于一期一振的担忧和深刻的爱意疯狂地交织在一起。他就这样捻着那纸报告,呆呆地站立在走廊一边,人来人往,他别无不同。直到是身后传来电梯门打开的声音,眼前那几个家属呼啦一下全涌了过去,一瞬间,耳边全是他们急切的询问。

然而,回应着一切关心的,却是那两个手术医生令人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静默。

就像是心中最后的希望之草被狠狠拔去,拔得这般毫无感情,随即在一腔热血之上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冰水一般。鹤丸国永听着那几个家属的声音渐渐趋于消逝,喉头猛地一哽。

其实说实话,鹤丸国永是害怕的。他害怕医生常说的那句话,就像当年他害怕父母的离世,害怕自己将要独自一人面对茫茫然不知所措的人生,他现在同样害怕失去一期一振。所以,当他微微侧身,看着那个医生拉下口罩,无奈地摇了摇头时,他感到自己的心中一个咯噔;而当实实在在听到那句冷冷的“对不起,手术失败了。准备后事吧”时,他仿佛忽然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。他还记得自己穿着单薄的衣衫,一脸无辜地看着来来往往的白衣,听着人们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……

“对不起,我们已经尽力抢救……”

那一天鹤丸国永明白,自己已经没有父母了,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能倚靠任何人。他木然地听着耳边那群家属悲痛欲绝的哭声,忽然沸腾起来的记忆与现实纠缠在一起,使得鹤丸的胃里一阵翻腾。

——没爹妈的孩子!

——听说了没?那孩子命硬,克死了爹妈呢!

——你不能留在这里!你不配得到继承权!

——滚出去!不许再踏入这里一步!

哐当——!

鹤丸不由自主地跪落下去,一手撑着椅子,一手扶着胸口干呕起来。他悲哀地发现,父母的面容在他的记忆里已变得非常模糊,但不堪的曾经,依然宛若利剑,狠狠划开了他脑海最深处的防备。那些颠沛流离的过去,究竟是被他用强制的自我麻痹封存了多久呢?是被他用现实的嬉笑怒骂掐死在内心深处多久了呢?这么多年的人生里,他不是没有听到过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,但是如今,当鹤丸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一次痛失挚爱时,逃避已久的绝望感终于重新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他面前。

一期一振。

一期一振。

鹤丸国永揪住自己衬衫的衣领,将胸前的布料揉成皱巴巴的一团。身边的一切声音仿佛一瞬间消失而去,他的世界里孤寂空旷,唯独剩下了“一期一振”这个名字。

一期一振的笑容。一期一振的声音。一期一振的气息。

……

不,不行。不能让一期离开自己。既然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,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待一期好,既然已经发誓让他每一次落泪都是喜极而泣,那即使是要用尽全力,也要保护他。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,我可是打败了二十余载痛苦时光的鹤丸国永大人啊!

已经……不想让深爱的人在生命里突然离开了。

念及此处,鹤丸咬了咬牙,无视周边之人怪异的眼光,拾起飘落在地的报告,站起身来,尽力将之前的一切撇向脑后,一步一步地向莺丸办公室方向走去。

 

【TBC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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