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幻 | 好雨如梦
※ 千幻，一个纯糖甜饼。关键词：雨天独处、双向暗恋、告白亲吻。
※ 造船时期，一场暴雨让没有伞的幻被困于树林，正为难时，千空却追了过来。独处的空间带来了静默，让两人不得不直视深爱彼此的感情……
※ 注意：文风文艺，非常啰嗦，大量心理描写。千幻太甜，是他们先动的手，导致我想描绘一场细腻的感情戏，所以打个啵都写了好长，请不要揍我。
浅雾幻的记忆里，每年的这个时候，总会下起无穷无尽的雨。
那雨沉沉地，涂抹得天空都成了迷迷糊糊的黄绿。雨水起起伏伏来来往往，冲走了春日残留的温和，取而代之的是毫不留情的闷热，把人的好心情都冲了个粉碎。
幻不喜欢雨，无论何时的雨他都不喜欢。
即便是到了3700年后，一梦醒来，他的脑海里依然会盘旋着那穿越时空的雨声，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一如既往，似乎从未因为那弹指一挥间的光阴流逝而改变过一分一毫。
眼下，黑压压的天空正酝酿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雨，浅雾幻站在树下，怀里抱着一个准备送往手工组所在地的布包，听着雨点淅淅沥沥落了下来。他低着头，摩挲着自己有些粗糙的指甲缘。
很难相信，这竟是一双魔术师的手。幻轻叹。换做是过去，身为知名魔术师，自己的手时时刻刻都要保持着精巧和细致，又怎会有如此这般的时刻？
雨水打散了他的思绪，尽管有参天大树躲避，可趁虚而入的雨点还是打湿了他的头发。若是方才从石神千空那儿出来时，没有跑得那么急就好了。幻不由得有一些后悔。但凡自己留意这糟糕的鬼天气，并为之停下一秒，都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局面。
想到这里，他呼吸不由一窒，暗暗自嘲。若非是因为那个家伙扰了自己的心智，向来自我利益至上的自己又怎会忘记顺手拿实验室里的伞？
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最近，他多次走路迷迷糊糊差点撞到人，吃饭时忘记剔除鱼骨，工作也因为走神而放错零件，甚至连大大咧咧的克罗姆都发现了幻的魂不守舍，偷偷摸摸宛如是间00谍接头，数次轻声轻气地询问原因无果后，严肃地对此表达了担忧和紧张，并要求将幻移送到石神千空那边进行诊断和治疗。幻当然感激克罗姆对自己的关心，但却统统打着哈哈婉拒了。
好在，幻的演技着实是高明。他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只会让更多人察觉自己的异常，时值旧世界的诸位和石神村村民关系的磨合期，这样一来且不说容易惹麻烦上身，最重要的是对于石神千空而言，出现任何岔子，绝对都是不利的。
幻从未如此感激过自己的演技，就算自身困扰并未得以解决，可至少可以在人前演出一副无事发生的平常模样。之前石神千空并非没有发现浅雾幻的不对劲，看幻的眼神也有几分诡异，只是因为幻的忽然转好，才到底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动作，这让幻悄悄松了口气。
但是浅雾幻明白，这不过就是自己骗自己。
在他可谓漫长的一生中，心灵魔术师看透了许许多多人的心，或肮脏或纯净，或踌躇满志或平静安宁，也正因为如此，浅雾幻多的是秘密。曾有人评价说，从幻的嘴里绝不可能听到真话，因为他是一个连他自己都能欺骗的男人。幻听后心里直笑，暗道这难道不是一个魔术师应该有的特质？毕竟骗术要让别人相信，你首先就得骗过自己。
可是现在，他终于骗不过自己了。
石神千空太狡猾了，太狡猾了。他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偷走浅雾幻梦境之门的钥匙，在许许多多个黑夜里无端入梦，循环往复。梦境里，或是3700年前，在东京街道，在学校天台，在演出现场，亦或者，是在3700后，在海边，在山野，在实验室，可不管如何，千空总是那么清晰地站在幻的面前，即便是一语不发，幻都能看到对方那双永远都充满了睿智的红色双眼。
醒来后的幻，望见的是那熟悉而简陋的天花板，一切提醒着他这里才是属于他的现实。可是梦里的一切历历在目，挥之不去，使得向来厚脸皮的浅雾幻又惊又羞，唯独是夜色才掩去了他难以抑制的脸红。石神千空在梦里，仅仅只是立于浅雾幻的面前，什么也没有做，可是幻却能透过屋外轰鸣的雷雨声，听见自己疯狂作响的心跳。
爱是一种骗不过任何人的魔术，最低级最低级的魔术。幻无声暗叹。从自己复活后，指尖触摸过那行字的那一刻，一切就都有了开始的理由。石神千空对自己意义非凡，在那个廉价同盟达成的须臾瞬间，在彼此协作一致对敌的并肩作战，在那些细微到只道是寻常的日日夜夜，无法抑制的感情便已经在浅雾幻的心里聚沙成塔，像一根刺，扰得幻魂不守舍，做什么似乎都有些恍惚。
恋爱脑是不科学的，让人失去理智。浅雾幻苦笑了起来，不禁自嘲。石神千空那家伙说的话，竟然会落到自己头上来。这份悄然萌生的感情，让浅雾幻骗不了他自己，也变得不再像曾经的他自己。种子埋于心间，暗暗生长，终于在他的梦里，开成了一朵永不凋零的玫瑰花。
雨愈发地大了，之前还算是银针细密，现在却已经变得仿若一颗颗小子00弹，在坑坑洼洼泥地里打出了更多的水坑。怀里的材料并不是什么防水的玩意儿，幻想了想无法，只得紧了紧怀中的布包，又往那棵树下站了站。雨水带着冷意，将周遭空气都酝酿得湿冷，幻不由打了个寒噤，心里对自己没拿伞的事后悔不已，却不想仅仅一动，身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个人。
只见石神千空喘着气，不言不语地站在浅雾幻的身边，一如幻的每一个梦境。尽管千空披了个外衣，但还是有些湿了，他一手掏了掏耳朵，脸色不知为何有几分尴尬。他没有看幻，双目直直地凝视雨幕，看着雨把这片绿色的原始森林染成了一片灰。
幻吓了一大跳，半晌才反应过来。眼下，两人的距离只不到一米。幻被千空委托将素材送到手工组，只是没想到雨会突然变得那么大，而更令他意外的，是千空竟会在这时出现，还好死不死地站到了自己身边。
梦境悄然复苏，浅雾幻感到自己的呼吸一窒，心脏却狂跳起来。从来到石神千空身边开始，了不起的心灵魔术师即便是在生死面前，都不曾有过一分一毫的畏惧，可是现在，他却第一次感到害怕。他太害怕了，怕自己的心跳声会响得盖过雨声，就如同每一个梦境时分那般，让身边的千空听了个分明。一时间，幻的意识百转千回，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，他抱紧了怀里的布包，如若一只被捏住了软肋的小猫。
只是心头百转千回，现实不过弹指一挥。幻迟疑了一下，见千空并没开口解释来意的意思，便伸手试了试雨，努力以平日一贯的轻佻语气，低声打破静默。
“哦呀，小千空怎么来了？”
这算什么话？人家肯定有事，不然怎么会一路追过来？幻拧了拧眉，暗想世界第一口若悬河的男人怎么在这一刻变得那么笨嘴拙舌？他悄悄侧目，观察着千空的神态，只见千空眉目微动，瞥了幻一眼。
“你没带伞吧？”
“……”
小千空啊小千空，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？我要有伞还会在这里躲雨吗？
幻表情抽搐，可千空却等着幻的回答，不准备往下说了。两人的相处一贯还算亲近，此处无人，本该更随意才是，幻却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，就连说话都有点困难。他揣摩着目前的境况，擅长的推理能力和心理诊断在此刻统统不作数了。在爱的人面前，心灵魔术师都失去了所有的敏锐，变得茫然不知所措。往前一步只是雨幕，可幻却觉得自己的心如在悬崖边，摇摇欲坠。
“是啊。”别无他法，幻只得硬着头皮回答，“我没有带伞，但小千空似乎也不是来给我送伞……阿嚏——！”
该死！该死！这可真要命！这喷嚏来得不合时宜，破坏了两人之间诡异的平衡不说，还打断了幻说到一半的话。浅雾幻本就尴尬，眼下更是为难，他正想着说些什么补救一把，不料千空倒是轻笑出声，率先开口了。
“怎么，你感冒了？”听似是调侃，可千空语气里的关切还是让幻听了个分明，“是着凉了吧？”
他总是这样的。幻想。石神千空永远嘴上不饶人，可心却是好的。他好话不多，了解他的人才能读懂他暗藏在理智后的关心和体贴，也正因为如此，自己才会对千空的温柔沦陷得那么迅速和彻底。
并非是感冒，幻自己知晓。可即便是闷热的梅雨时节，淋了雨，到底还是冷的。再加上幻最近休息不好，抵抗力有些下降，才导致此刻喷嚏作怪。但这不过就是件小事，幻并不想添麻烦，于是他摇了摇头，深吸一口气压制着自己心跳。
“没事，我怎么会感冒？”幻嬉皮笑脸，凑到千空的身边，“倒是你，克罗姆和我告状说抢他被子。”
“哦？”千空挑挑眉，“担心克罗姆的话，你和我睡不就得了。”
“……”石神千空，你知道这句话很有歧义吗？
千空却不以为然。他说完，又往幻身边又靠近了一些。现在，两人的距离，只有半米了。幻感觉全身藏着的花朵都要因为自己的慌乱而稀里哗啦落了一地，他想象着那样的画面，映得这场雨都成了花瓣的粉红。
雨更大了一些，愈发不留情面的雨点乘着夏风，噼噼啪啪地打破了树木的屏障。冷冰冰的空气让幻不由得缩了缩头，双手下意识地交叉抱住了自己的肩膀，顺便也把怀里的布包向上托了托。
这是两人之间少见的沉默时刻，可是石神千空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。他见浅雾幻并不愿意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，便轻叹了一声，再一次朝幻那边靠近了些许。
这一次，他们之间的距离，是二十厘米。
幻听到自己的心跳随着千空的靠近而愈发响了起来。他微微侧头，便看见千空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。比起初见时，千空似乎成长了不少，尽管大体容貌未变，眼底的刚毅和成熟却愈发明显。他血色的双眸里写满了这场雨，似是水火的交织，映出了这个数千年后的梅雨时节。
这个人是好看的。幻一直都那么认为。若是放到3700年前的娱乐圈，石神千空比起那些男团的歌手，根本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真是不公平呢。幻心里好笑。聪明、努力，又好看，世界上最容易轻而易举获得成功的优势，石神千空都有了。
雨水持续冲刷着这片树林，让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。幻凝视着眼前的树木。不知这里曾有什么建筑，什么时候落的种子，不知什么时候蔓延开去的绿植，等到人们苏醒，此处就已经有了一整片的绿树成荫。
有太多这样悄然发生的事了。幻咬了咬嘴唇。在世界上，在人心里。
“小千空，虽然不知道你来干什么，”幻望着千空被打湿的衣服和脸颊，到底还是伸出手，拉住了千空的衣角，“但我劝你还是往里站一些比较好哦~”
说着，他侧了身，给千空腾出更多的位置。一阵冷风将雨点扫到了幻的身上，可也因为幻的阻挡，千空才没有受到雨的攻击。
幻嬉皮笑脸，吸了吸鼻子，一手拍了拍满手臂的水：“毕竟指挥官要是生病，我们才完蛋了……”
可他话还没说完，却愣在了当场。一件比幻的身材稍微大了些许的外套直接披挂在了幻的肩头。幻瞪大了眼睛，抬头便看到千空双手环胸，满脸不悦的模样。
“我不觉得你感冒不会给我带来麻烦。”千空冷冰冰地说道，“穿上这个。”
幻思考了半天才把千空这句话的逻辑捋顺，他伸出手，摸了摸来自肩膀的重物，指尖触及的温柔令他的心随着千空的话一起软了下去。
千空这是在关心自己吗？难道，他是特地追出来给自己送衣服的？幻感觉心脏的跳动再次乱了阵脚。而且这衣服……算什么？男友外套？
不不不不——！
浅雾幻被自己这样的胡思乱想吓了一大跳。石神千空，那个觉得恋爱脑不正常的石神千空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！别开玩笑了！
想到此处，幻才反应过来，大惊失色，触电似地跳出半步，差点要跌进雨里。比起自己乱七八糟的旖旎之想，心灵魔术师的惊慌失措才更可笑。他犹犹豫豫了老半天，才慢慢镇定下来，期间千空却一直以一种好笑的眼神望着幻，那种眼神里似乎还包含着其他东西，只是幻不愿细想也不明白。
“咳。小千空，你这是在关心我吗？不会是特地给我送衣服的吧？”幻努力平复心绪，小心翼翼套话，“尽管我十分感动，然而必须要拒绝你。”
“哦？为何？”千空的语气好奇，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，却不知自己已经默认了幻的想法。
“嗯……那是因为……因为小千空是微生物嘛！万一感冒了，微生物和感冒谁会赢呢？我啊，是一点也不期待这场比赛哦！”幻自顾自地点点头，“一点也不期待。”
“身为跳蚤就不要嘲笑微生物了。”不料，石神千空也跟着打起了嘴炮，“跳蚤感冒后，微生物也逃不了被传染的命运。”
幻没想到千空居然会说出这种好笑的话来，更没想到他竟会承认自己是“微生物”！真不知道科学王国的其他人听到村长大人发表这种言论，会露出怎样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愕然表情。许是因为太过惊讶，幻一时间竟然连笑都忘了，直到看到千空凑到了自己的身边，伸出手，将外套往幻身上拽了拽。为了拉到另一头，他几乎将幻整个人都揽到了怀里。
“额……”尽管千空的关心让幻很开心，可他还是抗拒了一下，低下头，掩去了自己泛红的脸颊，“让你生病的话也算是我这个年长者的失职，你还是自己穿比较好。”
“你还得去送材料，”千空完全没忘记给幻布置的任务，“虽然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，但你最好还是多穿点。”
幻拧了眉头：“可是小千空，你……不冷吗？”
冷吗？怎么可能呢。石神千空理了理浅雾幻外套的衣领，想。怎么可能？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的怀抱中，那头半黑半白的头发，那双狡黠却清透的眼睛，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，那个人，分明是一只山间白狐，此刻却像如歌烈火，把科学家常年沉浸在实验中的冰冷灵魂都点燃了。别说是这大雨倾盆，即便是来一场毁灭人间的山洪海啸，都无法浇灭千空内心不知何时而起的汹涌感情，而那朵小小的龙葵，是他心里唯一的诺亚方舟。
情不知何起而一往情深。丢弃恋爱脑的人在感染了名为“爱慕”的病毒后只会更快病入膏肓。冷静的石神千空竟也有了无法招架的时刻，只能在一个又一个夜晚，思慕着浅雾幻那副可爱又轻浮的模样沉沉睡去，在睡眠里侵入所爱之人的梦境。
千空侧过头——幻的脸近在咫尺。他抿了抿唇，忽而轻轻握住了幻的手。这是一场博弈，可只是须臾间，千空便知自己的赌注没有下错。幻的脸上浮起两朵红云，透过雨幕都能看得分明。千空有了勇气，他的手拂过了幻的手臂、肩膀和脖颈。他一直凝视着幻，如若宇宙的双眸里，此刻被浅雾幻占据。
而浅雾幻似乎被石神千空突然而然的举动吓到了，木木地看着心上人的脸。人在看到光芒的时候会下意识不敢直视，那便是幻对千空的感觉。千空太过强大，千年光阴在他的灵魂里成了弹指一挥，宇宙星辰在他的智慧里化为一颗信手拈来的宝石。不得不承认，幻太喜欢千空了，有时候甚至会害怕与他对视，他怕千空看自己，更怕千空不看自己。
浅雾幻看遍了人心，却看不透自己也看不透千空。他凝视对方，永远隔着安全的距离。但也正是这样的距离产生了死循环，让幻永远无法在说话时与千空达成完美的交汇，即便在战斗中心有灵犀。
可是现在，他们的距离只有5厘米，可以恰到好处地占据彼此的呼吸。相隔的间距尚在缩短，心灵魔术师空无一人的双眼中，有了一个世间最聪明的科学家在慢慢靠近。
石神千空松开了手，转而抱紧了浅雾幻的腰。外套滑落在地，漾开一片夏日的涟漪，恰倒好处地掩去了水里的倒影，掩去了两个暗恋彼此之人相拥而吻的身影。
幻的脑袋昏昏沉沉，耳边分不清是嗡嗡作响还是轰然的雨声。他没想到千空会突然吻自己，甚至想要掐一掐手臂来确定不是身处梦境。然而，只是一念之间的忐忑不安，让聪慧的心灵魔术师忽而明白，原来自己对石神千空的念想竟以至此，即使是近在咫尺，都会万般思念。
千空的胸口传来和幻一样的心跳，在雨中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他并非是一念而起之人，做任何事都会深思熟虑，这样的认知让幻瞬间明白暗恋之人和自己拥有一样的心情。感情上断连的心有灵犀在这一刹那重启，幸福感让幻无暇思考太多，他被爱意拥抱，千空的体温，千空的心跳，和那双向来淡定的红眸中，此刻荡起的涟漪。
浅雾幻，忽而不那么讨厌雨了，甚至有些贪恋这个3700年后的原始夏日。
许是察觉到了幻的不专心，千空抬手托了托幻的下巴。幻自觉好笑，似是安抚对方一般，伸手环绕住了千空的脖子。他微微张嘴，任由对方汲取了自己汹涌的爱意。雨已不再重要，雨声也不会影响这场心灵相通的爱恋，它悄悄沾湿了两人的衣襟，却让他们的心跳贴着心跳。
浅雾幻总觉得，爱是一个人的事。即便再怎么喜欢千空，自己也无权拥有日月星辰。爱一个人太痛苦，令人辗转反侧，这样的心情，自己承担便足矣。可是幻不明白，神也会走下神坛，他不知千空一看到下雨，因为一时找不到伞，拿了外套便急急地追了出去，他不晓千空根本只是因为不知如何与幻独处，才会派他去手工组送材料来平复自己涌动的心跳，他不曾预料，千空在每个夜晚悄然入梦，并非是自己的一厢情愿，而是彼此心意相通才会在梦中相遇。
这份感情，让本以为不会拥有恋爱脑的千空丧失了部分的理智。因为浅雾幻，石神千空变得有些不像曾经的自己。他无法自持，无法集中精神，小小的龙葵在他的眼前花开花落，等他反应过来时，所爱之人已经被拥入怀中，伴随着这场初夏的雨。
唇齿相接的那一刹那，科学家竟也有了祈祷时刻。想要把他永远留在身边，免他惊，免他扰，祈之无忧，眼下此刻的幸福会永远停留。
对千空而言，幻带走了他的部分理智，却也赋予了他缺失的爱000欲。科学家不禁自嘲。原来自己也会有不科学的时候，只不过，生而为人，若是能将心交于灵犀之人，似乎一切都有了值得的理由。
“小千空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喜欢你哦，小千空，比喜欢世界上最大最大的舞台都喜欢你。”
可是千空的话还没说完，却已经被幻抢了先。许是因为在吻间呢喃，幻的声音低低细细，却异常清晰。幻感到千空抚摸着自己的脸，爱人的温度让他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狐狸般微微抖了一下，换来的是眼前人的轻笑。幻有些不服气地抬起头，却见千空那双包含星辰大海的双眸中，此刻竟只有自己的身影。
石神千空笑了起来，再次抱紧了幻，轻吻着年长爱人的额头。他第一次摒弃了科学，希望这场雨下得久一点，再久一点。幻的脸颊红了又红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，靠在了千空的怀中。
“告白这种事，怎么能让年轻人开头呢。”幻低声笑，“是不是，小千空？”
“真是令人兴奋呢，幻老师。”千空抚摸着幻的头发，“如果你对我是喜欢，那我百分之一百亿只能说我爱你了。”
“不愧是小千空呢。”幻眯着眼睛，语气里却充满笃定，“所以你这句话，是否只是与我博弈？”
“那就猜猜看吧！狡猾的心灵魔术师。”科学家牵起了魔术师的手，轻吻他的指尖，“不过我想，你已经知道答案了。”
盛夏的雨季，永远都是梦境和现实交汇的时刻。雨还在下，只是比方才小了许多。这一瞬间，相爱之人的距离，终于彻底为零。
（事后两人都感冒了，忙坏了克罗姆）
【The END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