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水紙。0

「只為與你相逢,我和孤獨一同降臨在這個星球上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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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lowly Fever【鹤一期】【刀剑乱舞·现paro】(十二)

-有点纠结的一次更新,不知道说什么好,总也写不出虐的感觉,或许有不忍心的自己在作祟。




>>>39.3℃


鹤丸国永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,慌乱、焦虑、紧张、怀疑、不忍……心中各种各样的负面情感交织在一起,伴随着漆黑走廊的阵阵冷风朝他席卷而来。廊道里空无一人,唯独十门之隔的尽头,有一处护士工作台,然此时此刻也仅有几名值班人员,白炽灯发出惨淡淡的光,竟成了这昏暗楼面的唯一照明。


鹤丸非常清楚,有些病人,即便是白天也不太可以沐浴阳光。他常在电梯里遇到门诊大楼血液科日间病房的病人:面无表情,脸色苍白,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,黑漆漆的瞳孔死气沉沉,本该满满都是希望才对啊!每每此时,鹤丸总侧过头,不忍心多看。因为那一双双眼睛,使他至始至终无法忘记曾看见过的一个小女孩,明明那么年幼,眼神那么清澈,却受过那么多痛苦,可明明受了那么多苦,却还是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……


而现在,他站在这扇门前,握着门把手,自家人过世后,他的心脏再一次有了悬空于腹腔的感觉,空荡荡的,稍稍懈怠便是深不可测的悬崖。他望着那盏白森森的白炽灯,冰冷的光线是如此张牙舞爪,好像要生生吞去他全部的希望。


现实,才是所有海誓山盟与花前月下的切肤之痛。


他忽觉胃里翻江倒海地疼,仿佛有人拿着铁棍狠狠地搅动一般。鹤丸松开手,发现掌心里全是汗,湿哒哒地沾满了那门把。


“五虎退。”鹤丸咬了咬唇,蹲下身来,“等等开门。”


“啊?鹤丸哥哥你怎么了?”


鹤丸国永承认,自己没有做好面对那个场面的准备。他不知道在看到自己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实后,是相信此为现实,还是将其定为一场梦境?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接纳,该如何去回应。那个人,他不是别人,那种分明不曾亲眼所见,却如此确定知道结局的感觉,仅仅是靠着那几张照片的猜测,都已经让鹤丸不寒而栗。


求求你。鹤丸抿了唇,蜷起了身子,心下悄悄祈祷。希望我的一切揣测都是虚假的,希望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,希望我打开门,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。


求求你,不要是你。


“鹤丸哥哥……”


忽然,鹤丸感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。他侧目,五虎退的眼里写满了担忧,可是鹤丸却从那眼神中,读出了一些不同的感情。


鹤丸抬手回握住孩子软软的小手,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,柔声安慰对方:“我没事。”


五虎退却没有回话,定定地望着他,半晌,才迟疑地点了点头。鹤丸揉了揉五虎退的卷发,直起身来,朝着对方摆出了一个很艰难的笑容。


这一笑肯定比哭还难看。鹤丸心想。


开门的瞬间比他想象的要容易很多。尽管在触及门把的那一刻,金属的冰冷由着指尖流到掌心,缓缓传至四肢百骸,最终却伴随着那室内微弱的光线,忽然化作利剑,刺向自己的内心。


许是在黑暗中站了很久,许是还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,突如其来的黄白令他有些无法适从地遮了眼。


那是一个单人病房,因为是VIP的缘故,装潢比门诊楼要好很多。鹤丸国永跟着五虎退穿过窄窄的过道,忽地听见一人问道:“五虎……退?”


那声音有些虚弱,仿佛沙漠的旅人长时间缺水那般,每一个音都夹带了沙哑的喘息,好像仅仅说五虎退的名字,就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。


然而,这轻哑的人声传入了鹤丸国永的耳中,却瞬间化为最沉重的巨石,狠狠地把他的心拉入了万丈深渊,而那些曾所有美好的记忆,此刻却变成牵着千钧的细丝,把自己的皮肉勒得生疼,恍如要流出血来。他感到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,如若被尖针刺了一下,随即全身冰冷,难以动弹。


“五虎退?是谁来了?”


药研拎着毛巾从洗手间里出来,转头看向门口的两人,一时间,愣愣地站在原地。


人们总是在歌颂爱情,用尽世间一切美好的辞藻与事物。它仿佛是一种概念上的终极,而鹤丸总喜欢不彻底的东西,比如那些半半而言的话语,那些微弱跳动的烛火,那些打孔破碎的CD,那些戛然而止的声音,那些被琥珀定格的时光……一切都如此晃荡不清,没有终结,可这能让他永远都能充满希望。尽管鹤丸国永待人诚实可靠,但他从来没有想和谁一同走到尽头,就像他的人生观,爱也是一种不彻底的事物。


然而此时此刻,他竟是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和这个人一瞬间白头偕老,抛开世间一切苦痛烦恼。人生可以就此拥有尽头,只要他好,一切不彻底的事物都可以立刻变得彻底。


可是时间却像停止了一样。在一片静默里,鹤丸缓缓地走向病床,靠近床头。那人平躺在病榻上,没有起身,甚至连微微侧了头来这般的动作,都显得万分艰难。那双原本平和的金色眸子,却在看到鹤丸国永的那一刹那,波涛汹涌。


鹤丸国永感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踹了一脚,压疼得喘不过气。他竟是在有旁人在场的情况下,抬手抚摸了那人的脸。


“一期一振……”


他听到那人哽咽了。


 


【TBC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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